卷边花的种子就被播撒在一片蓝铃花的幼苗之间,它们的花期都在五月,看起来也差不多,只有叶片的形状和颜色的深浅略有差别,假如开成一片,一簇簇地挤成一团,也就分辨不出来了。

更何况,阿兹卡班没人赏花,不论是蓝铃花还是卷边花,不会比一丛杂草更引人关注。

“不要踩到这一片地方,布莱克。”

“这就是马尔福带来的东西?他为什么不直接去培育植物的温室里拿来几株,阿兹卡班这种环境种不出几个存活的来。”

“金加隆买不到它们。”斯内普撒下去了许多种子,就天气和无人关照的纯粹自然条件来说,能有十分之一发芽就算不错了,好在魔药所需并不多。

“它们一定极其稀罕,”小天狼星评价。

“卷边花。”斯内普突然说。

“别告诉我因为它开花后花瓣会卷起来。”

“非常精确,马里厄斯。”斯内普说,他朝撒了种子的地方指了指,“记住我说的这些。它比蓝铃花的颜色淡些,蓝铃花是铃状蓝紫色花,六瓣花瓣,尖端外翻。卷边花开花后是海蓝色,也是六瓣花瓣,尖端是三折的波浪卷边。两种花非常相似,假如你到时候认错……”

“我知道,我知道,魔药里一味药材的不同就能让我欢天喜地地去见梅林,这一点你经常重复。”

斯内普脸颊上的肌肉抽动,看上去似乎克制着一句诅咒:“缓和剂目前还有效,它已经坚持得超出我的预期,在阿兹卡班能够进行的延缓它抗药性发生的办法已经全部尝试过了……我期待着你习惯把缓和剂以复方汤剂的频率来喝的日子。”

“你推测药剂可能在五月失效?”小天狼星盯着那一堆烂泥地。

“六月,布莱克。”

他们一前一后离开鲜有人烟的空地。

“斯内普。”

“普林斯。”

“……好吧,普林斯。”小天狼星走在后头,他盯着自己的脚尖,那是一双过时了的破旧牛津鞋,现在正被他拿来踢开阿兹卡班小广场上的石子儿,“你的魔药……有效得让我害怕。”

“也许我可以把着当作是——赞美?”

“是啊,好得过了头了,就像是你当年拿了二十几个O一样,那年我们还开了个赌局,结果谁都没赌对。”小天狼星突然咧嘴笑了出来,“你竟然会去考一门没有上过的课,还拿了O。我就差那么一点就能赚几百加隆。”

斯内普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

小天狼星自顾自地理解那为沾沾自喜。

“普林斯,如果魔药失效了,那东西对我的影响……会比之前更恶劣吗,就像我对昏迷咒的排斥那样?”

“会有新的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