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没有笑,她甚至更加严肃了,
“达姆斯塔特,始建于20世纪初的特别生物研究室的所在地;您于明确记录里,受雇于欧亚联盟军方,参与多方合作实验室的安保工作;但梳理您更早的备议档案,会发现您自称出生于达姆斯塔特城,然而,并没有任何居民能确切证实您的成长经历;更有甚者,您甚至以同样的代号加入到其他国际组织中;而记录表里,大部分银发蓝眼的佣兵都活跃于欧洲地带……”
“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佣兵,偏偏选择了一个敏感的词汇作为代号。”
说到最后,女人从拿出了今天最后一项物证。她没有将其交给你,只是举起来,示意你凑近去看。
那是一个透明的塑料密封袋,里面有着烧毁到仅剩最后一角的纸条。
wo der Mensch sich von Gott befreit!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话语,竟是和你那一次在罐子里被唤醒的记忆一模一样!
你的脸色瞬间苍白,这种反应似乎在验证女人的猜测。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贫弱无力的解释着,你攥紧手里的资料册,头痛欲裂,
“哪怕这都是真的,也只能说明我也是一个实验体!您想暗示什么?我属于你们基金会?别看玩笑了!”
说到这里,你情绪激动,猛地站起身,带倒了背后的椅子也顾不上扶,
“马克斯普朗克生物实验室!我?您看一看,这个假作废弃的设施难道不是属于你们吗?你们难道没有任何记录告诉我,我究竟是什么吗?!难道贵方还渴望……渴望被研究者详述出自己的被研究过程吗?!” 越说越是激动,你在中也讶然的注视中,狠狠将手里的资料册砸在桌子上,发出了咚的一声巨响。
“但这是不可能的,女士,我记忆里没有任何东西,你们找不出任何东西!”
喘着粗气,你如同得胜的将军一样大笑,喉咙传来撕裂也不觉得痛苦,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
天旋地转中,你被人死死压在桌子上,脸颊紧贴冰冷的桌面。
无论如何踢打,你都牢牢被固定成一个姿势。过了大概半分钟,后者的力道方才减弱许多。
“冷静下来了?”
那是中也,他摘下手套,用手指翻起你的眼皮,随后又按住脉搏,
“……是正常的。你刚刚是怎么了?”
问话时,他的表情十分严肃,更接近于那个噩梦之夜的郑重感。
你头晕目眩,只能无力摇头。
刚刚,忽然有一种本能一样的冲动控制住了你的身体,你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忽然间狂笑并手舞足蹈——明明失忆对你来说,从来都是一件痛苦而不愿触及的话题。
这绝对不正常!
“——感谢您对我们的配合,达姆斯塔特先生。”
就在你惊慌失措、胡思乱想时,对面的女人忽然站起身,露出一个真实的笑容。
“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