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冰冷的柴刀就向上移了三分。
它不多,远不足以达到威胁性命的程度;
它也不少,至少感受着颇有威慑力的坚硬,男人识相的闭嘴了。
“……我承认,我远比不上你们这些人渣【有觉悟】,但是,森大佐,我会抓住每个机会!”昔日的少女,如今的纤细女青年,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之前的命运主宰,“你不知道吧?那家伙,最初是打算与你合作的。”
“最初?”
“是啊,因为执棋人不会考虑棋子的心思,不是么?”回忆起自己偷听到槙岛圣护的电话,与谢野冷笑,猛地抽回自己的柴刀,“驱虎吞狼,听上去很蠢吧,森大佐?但是至少这样,我还有个选择的机会。”
“你和你恶臭的计划好歹还披上一层人皮,但那家伙完全就是毫不掩饰的法外之徒。”
女医师憎恶抿嘴,她才不愿成为恶的养分。但在拒绝之前,她却不得不思考行动的后果——上一次为无辜女学生求情,换来的就是浅上藤乃的血腥写真。尽管任性的大小姐自认为这全部都是出自其自由意志,但在与谢野看来,那不过是恶魔槙岛又一次玩弄人心灵的实例。
同样是最低劣的人渣,但她目前的饲育者能够在这一项得到100分,只不过是因为试卷百分制而已。和银发导师相比,就连森鸥外的恶劣残忍都褪色些许!
“然后呢?你打算利用我逃出去,晶子,用过就丢?”森鸥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白大褂,看上去又变回了落魄的游医。
“没错。然后,你也大可以尝试嘲笑我,试图抓住我,森大佐。”熠熠生辉的不是遗失掉的蝴蝶发卡,而是女青年眼里再度燃起的不屈意志。
大概在一周前,她仍旧是麻木的。就像那被刻意束缚中成长的小象,即使获得了推翻束缚的力量,依旧没有勇气和意念尝试不同的路径。一个人,连生活和灵魂都被撕碎彻底,又如何会活出个人样呢?
“成交!”
背后浮现出金发的小姑娘,森鸥外的嘴角咧到耳后。
他来得不怨,你看,等了这么多年,他丢失的宝物不还是回到了他的手里?就算与谢野晶子明摆着是想逃出去后各凭本事,可他就硬是自信到默认了死亡天使即将落入他的股掌之中——这种讨人厌的自信感,也是让晶子颇为PTSD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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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戒备的样子很好取悦了槙岛圣护,后者大方道:“不相信?道斯特先生,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让你见到他。”
“这不是我是否相信的问题,槙岛先生,太古怪了……您难道想说,森首领抛下港口黑手党,痴迷上其他东西了吗?”
你完全不相信这个可能性,少数的会面里,森鸥外表现得都更接近于理智领袖的典范。狮子不可能真的变成绵羊,难道光是和槙岛谈一谈,森先生就会转变心思回心转意?那纯属做梦!
“但是,每个人都有丢失的过往不是么?”银发青年笑得古怪,他作出了邀请的手势,“我们总是要顺从自己的欲望,那么,当遗失的过往再度找上门时,大家当然有再次选择的机会。”
你半信半疑,犹豫得跟上了对方的脚步。
离开会客室后,一路上都仅剩你们两个人。从这一点来看,槙岛圣护好像真的没有对你产生太大敌意和戒备之心——
‘这太反常了!’
你丝毫没有被宽待的动容,反而警惕异常。
‘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如同会读心的怪物,槙岛圣护背对着你安抚道:“别担心,道斯特先生。我并没有对你产生任何企图,我们很快就能见到森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