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贾珍恍若寻到了定海神针,毫不犹豫应了一句:“没错,叔,我们就该去乾清宫理论理论,这帮狗仗人势的!”

说完,贾珍又送去浓浓的一个挑衅眼神:“虽然我是纨绔,但狗仗人势怎么用我还是知晓的。可那又如何呢?狗驸马。”

最后三个字,贾珍用方言说着,又成功的把周尚睿气个半死。

周尚睿捂着起起伏伏的胸膛,眼眸扫了眼自己左侧的沈燊,咬着牙隐忍着怒火,开口道:“你折辱沈兄在前,我让你陪个罪认个错,有错?这事哪怕说到乾清宫,错的也在你!”

他耐不住自家二妹所求,带着汪斌来寻沈燊,想探讨一下汪家未来的发展。若不是沈燊约在了这破书铺见面,他又岂会来这破地方?

“折辱?合着是替沈大人来出头的?”贾赦横扫了眼沈燊,压不住心理的怒火,噼里啪啦骂道:“沈大人,敢问珍儿怎么折辱了你去?破落户打秋风的难道不是事实?那个从七岁开始寄住我贾家的不是你?整整八年,你们兄妹三人,衣食住行不说,男的随我们读书,女的也随我妹妹学习。基本的教养没亏待你们吧?可你怎么对你亲姨的?柳姨娘死了,知道吗?!”

“赦儿,我……”沈燊看着贾赦那仇恨的眸子,面色带着分灰白,张口便解释:“这中间有误会,是荣公扼令我不许靠近贾家一步,我……”

“我个屁!”贾赦怒发冲冠,咬牙切齿:“还想掰扯我爹?欺负他不能跟你对证不成?”

“赦儿,这……”

“够了!”周尚睿面无表情喊了一声,他现在不想思考他爹到底怎么选女婿的,两个妹夫七拐八拐的都跟贾家有关系,只想算算他跟这叔侄两的账!

“贾将军,你跟沈大人的恩怨日后再说,眼下,先说说你们辱骂本驸马之罪!”周尚睿手捏了捏扇子,面色阴沉的开口。

“是吗?”贾赦嘴角一扯,转眸打量了眼周尚睿,忽然视线一顿,抬手拉了拉贾珍的袖子。

他们是站在楼梯口的,正好看得见大门呢。

连宫斗之计没准都用不上了。

啧啧,浪费他脑海构思出来的狗血剧本。

一听这话,沈燊眉头一拧。先前贾赦进门之后,恰好周尚睿带着汪斌入内,贾珍自然而然又眼神鄙夷挑衅了一回。那时韩瑜护主心切,朝着周尚睿告状,他并没有开口阻拦,只是想着再见贾赦。他知晓贾赦这性子,讲义气,对自己可谓一手“带”大的侄子,也是爱如珍宝一般,容不得人欺负了去。

等贾赦出言的时候,他有把握劝和周尚睿,到时候由他做东,饮宴,到时候……

又回想了一番自己电光火石间想到的一连串计划,沈燊开口,打算将自己早已斟酌好的话语说出口。可岂料,他唇畔蠕动张口的声音被噗通一声的跪地之音,给掩盖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