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接过茶抿了一口润润嗓子,贾赦耐心举例着,“咱们说个最为简单的。比如皇上给朝臣御赐了一器物,指定了给孩子。你家,那肯定是你的,都没其他选择。可是我家呢,那就得两选一了。搁别人家,那说句难听的,得抢。”
“我觉得敬哥也是跟你一样的,有安全感。所以,他一开始就想着让爵给你。你换旁人家去想想,压根不可能!说句现实的话,好不容易熬死了老子,自己还没当家做主,就把权利给儿子。想太美啊!”
“独苗的环境造成你安全感备足,使劲的作死都没有事。但是其他家族,说句斗胆的,皇家,也一样,打小就处于竞争的环境中。这一方面能够让他们时时刻刻保持警惕,向上奋斗,但另外一方面不安也刻入骨子里。再用你家举例好了,你觉得你爹想让爵时,有没有想过万一你是白眼狼不孝子,不给他养老送终?”
“怎么可能呢!”贾珍闻言,气鼓了腮帮子,“叔,这个举例简直是……简直是……”
绞尽脑汁想了想,贾珍败在自己肚子里的墨水上,脸气涨成猪肝色,捏着拳头,表示抗议。
“把你的小拳拳放下。叔就这么一举例。”贾赦开口,“虽然说起来有些马后炮,但还是要说一句。刚才在殿内,敬哥一来,我忽然就想明白了,皇上也是人,他怕老,怕不能善终,也心有不安,才问出这种假设的问题来。”
“叔,他拿姨夫举例,是不是说明他还是属意姨夫的?”
贾赦呵呵笑了一声,“这我不知道。但是我知晓一点,不管属意谁,你既然把他们当做亲人,那就不忘初心,别夹杂什么政治。”
“那若是皇上他,或者……”贾珍吞吞吐吐的,“听说姨夫年后就要封王外出了。到时候他若是问起来,我怎么从小侄子成弟弟的,他问起来,我怎么回答啊?”
“如实回答啊,我爹太聪明,皇上打赌输了。”贾赦说着,揉揉肚子,“饿不?我们吃饭去吧。”
“去宁府吧。我刚才憋着没敢让我娘看出来,现在怕她看不见爹回来,要担心。”
“不错。”贾赦拍拍贾珍肩膀,“既然心结解开了,那就开心点吧。吃饭去。”
“嗯,叔,有没有觉得你真好像变了,超级能说会道,善解人意。”贾珍拉着贾赦的手,笑着赞道。
“那当然。鸡汤不是白喝的。”贾赦勾着贾珍的肩膀,笑眯眯着,“以后叔给你专门弄一档真人秀,让你去体验三百六十行,去体验各种人生,你也就会阅历丰富起来。那时候回想今日,就会发现没什么了不起的。换个比方,你都能直接怼回去。”
贾珍点点头。
“不过珍儿,假设我和你爹都不会游泳,或者我们站悬崖边马上就要掉下去了,让你二选一,你选谁?”
贾珍如遭雷劈,恍惚的看了眼贾赦,结结巴巴,“我爹应该可以自救,我们两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