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他咬着牙,挤出了一个笑容。

心中充斥着两个字——后悔。

还有一句话——我到底为什么要答应文越,一刀砍了不好吗?

虞泽心里的小人挥舞着大刀。

面上却单手抱着肩膀轻微抖了抖,似乎是十分寒冷。

然后她看了楚留香一眼,有点犹豫,手张开握紧,握紧张开,最后还是试探着捏住了楚留香垂在地上的衣角,见他没有反对,再整个人慢慢的靠了过去,顺手抽回自己的手,抓住了楚留香的衣襟。

使劲憋着气,使面上浮起一层浅淡的红。

好似克制不住冷意向热源缓缓靠近一般。

“冷了?”

楚留香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不复少年人的清朗朝气,但却低沉微哑,让他忍不住想起三年前在京城喝过的老酒,醇厚绵长,初时不觉怎样,细品便知醉人。

虞泽微微侧头避过他呼出的热气,但是耳朵却敏感的动了动,显出淡淡的红。

楚留香的胸膛宽厚而温暖,在他脸颊下微微震颤,连带着这那两个字也鼓噪着跳入他的耳朵。

虞泽揉了揉耳朵。

只觉得江湖传言诚不欺我。

这男人,的确有风流的资本。

他害羞的点了点头。

楚留香伸手将他搂紧了些。

感受着横在他腰间的臂膀。

虞泽的心情相当复杂。

有种强烈的嫌弃,嫌弃之中带着股倒不如杀人夺宝的决绝,决绝之中又带着一点自作自受的认命。

手腕上的绿镯子突然动了动,昂起一个翠绿的蛇头来。

鲜红的蛇信嘶嘶吐出,尖锐的毒牙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虞泽感受到了手腕上的异动,相当顺手的摸了摸。

宝宝乖,爹爹暂时还不想杀人。

他顿了顿,又在心中加上一句。

要杀的时候再叫你。

……

此时天还未亮,楚留香稍加歇息就可以继续赶路。

但是长途跋涉、又受到惊吓的“姑娘”却不可以。

所以两人索性在沙漠里歇息了一会儿。

此时温度还是很低。

虞泽窝在楚留香怀里,靠着他的胸膛沉沉睡着,身后的呼吸绵长且平稳。

不远处的柴火噼啪燃烧着,发出暖黄的光。

就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刻,虞泽幽幽睁开了双眼。

火光倒印在他眼里,衬的那眼发着幽幽的绿光,饿狼一般。

身后从楚留香似乎已经睡熟了。

但是他没有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