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匕首在他指尖翻转着,闪出一片银光。
虞泽眼睫低垂。
突然有点回过味来。
自己……
刚才……
是不是……
生气了?
虞泽眨眨眼,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那里放着一颗泛青的柠檬,上面淋了些山西老陈醋,也许还加了些茶叶。
酸中带涩,涩中带苦。
但都是淡淡的,像是加了一桶水被稀释了数百倍,只是叫人有点不舒服。
不过这种感觉对虞泽来说也足够新奇。
自己就是生气了。
但是这气生的莫名其妙,连虞泽自己都不知道气从何来。
倒也不是责怪楚留香贪恋美色,哈桑那毛都没长齐的小妮子还算不上美色。
更何况她才十四岁,楚留香就算关心也是抱着老父亲的心情。
但他就是不舒服,仿佛原本整齐叠好的衣服突然乱了一件,雪白的纸上突然有了墨点……
单身了二十三年的虞泽有点想不通。
他对比了当初自己爹娘死时的感情,发现这两者虽然都叫人不舒服,但又不完全一样。
想不通。
那就索性不想了。
虞泽揣着一颗沉甸甸的心,划破手腕在地上留了一小滩血。
不知道前方的驼队要去哪里,不知道他们要走多久。
三人骑着骆驼一起追目标太大,三人抛弃物资用轻功也不现实。
最好的办法就是有一个人轻装上阵去追,为后面的两人留下记号。
衣服太轻会被吹走,宝石留在了骆驼上,身上也没有什么有分量的物件可以充当标记,便只能用身上的血了。
虞泽面无表情的舔了舔手腕上的伤口。
接着向前走。
此时他已经到死亡之海的外围地区了。
前方骆驼扬起的烟尘散去。
天上的太阳亮的晃眼。
虞泽眯眼看去,突然眼睛猛地睁大,发疯般的向前跑去。
那帮人!
不见了!
那帮莎车国的士兵不见了!
远处只有十头骆驼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不见半个人影。
这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人怎么会不见了!
虞泽发疯般的寻找,他皱紧了眉毛,将骆驼仔细的一头一头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