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距离——掐住国师的脖子也不过转瞬之间的事

虞泽收回了暗暗打量了视线,仗着自己身上的裙子,故意捏着嗓子柔柔的问道。

国师的年纪很大了,须发似雪,皮肤干瘪的如同树皮,上面爬满了皱纹,过长的眉毛盖住了半只眼睛,是他看起来像是困倦的眯着眼睛,但是这并不能阻挡他眼里的精光。

若单看这双眼睛,你是决计不会相信这是一位已经一百二十岁的老人。

“老朽此次请阁下来,是为了请阁下替老朽杀一个人。”

国师慢悠悠的说着,掀起眸子仿佛洞察一切。

直看的虞泽浑身汗毛倒竖。

——他是在是不喜欢这种似乎被看透的感觉。

“不知是何人?”

虞泽嘴角的笑一僵,也不装了,直接问道。

“亚孜。她欠你多少钱,我就给你多少钱。”

果然如此。

虞泽眉毛一挑,四个大字明晃晃的写在脸上。

谁料国师见状却是突然笑了起来。

“我并不是因为她要杀我,我如今已经一百二十岁了,不用她动手,怕是再过几个月我便要去见先王了。”

“师傅!”

一直在一旁静静候着的老人突然上前一步,脸上头一次露出了焦急之态。

“生老病死乃常事,凯赛尔,之后,这个位置便交给你了,你先下去吧。”

“是……”

人走之后,房间内一下子寂静起来。

虞泽难得上前一步,好奇的问道:“那是为什么?”

他从来不是个好奇的人,

玄水楼从不杀无辜之人,因此事事都要问个清楚,但是亚孜根本就算不得无辜。

只是这次他难得的好奇,这么一个仙风道骨、连死都处之淡然的人,到底会因为什么理由去杀亚孜。

“她杀死了陛下。”

国师淡淡道。

空气随之一滞。

“陛下重病,原来还有一月可活,可是亚孜按捺不住了,她逼迫陛下传位于她,逼迫不成便索性杀了,造了个假的帛书,可是她没想到的是……”

国师仍旧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但是说到这儿,他顿了顿,轻轻吸了一口气。

“陛下早就写好了帛书,并派人藏于流沙古国,那日他一去世,便有人在深夜敲响了我的房门,将一切告知于我。莎车国的国师从来不参与政事,但是既然他开口了……”

“你一定要杀了亚孜。”

国师仍旧是一副轻飘飘的样子,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他将一块令牌给了虞泽。

“城门外十二箱黄金,事成之后,都归你。”

……

城内越发的热闹了。

街上的喧嚷之声即便是皇宫里也能听到。

明艳的灯火将天空映照的宛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