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闻言眼睛一亮,静静等待着他的下文。
“他们是好朋友,可是……可是……”澄观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曾氿娶了他妻子,他怎么可能会去找曾氿?”
“也许因为曾氿娶了他妻子,他要去报仇呢?”
“可是曾氿已经死了啊……”
澄观抬头,一脸茫然。
“他是怎么死的?被高小满杀死的吗?”
“你说的有可能,”澄观突然站了起来,“曾氿是被乱棍打死的,高小满是被野兽咬死的,可是县里的仵作说那具尸体已经死了很久了……”
“对,对,对……”
澄观抱着脑袋,若有所思的在楚留香面前来回走了几步,然后突然转过身看着楚留香,欺身靠近。
“所以高小满没死!”
他瞪着眼,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
“他要杀曾氿,因为曾氿抢了他的酒方,还抢了他的妻子……!”
“他不是个人,害死了自己的母亲还不够……”
澄观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眼睛忍不住红了起来。
“当时村里的人就不该给他一口饭,就不该让他活着……”
……
楚留香耐心问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问了个七七八八,虽然澄观说话颠三倒四,但是靠着卷宗上的信息,多少能把来龙去脉还原个大概。
楚留香走了出来,不远处的小七见状好奇的转过头来,噔噔噔跑到门前,转头看看楚留香和虞泽,见他们没有反对,便露出个笑容,又噔噔噔跑进室内,歪着头看了澄观一会儿,将刚摘的草放到了澄观头上。
澄观秀气的眉毛皱了起来,他晃了晃脑袋,那株草顺着他光洁圆润的脑袋,滑了下来。
小七又把手中攥着的野花放到了他的脑袋上。
澄观眨眨眼,没动,手伸到脑袋上摸索着,把那朵花拿下来,捏着花茎在指尖转动。
看了看,又凑近嗅了嗅。
然后露出一个笑来。
“小孩子。”
虞泽见状感叹了一句,然后眼珠子一瞥,楚留香就摸摸鼻子,相当自觉的帮他转了个方向,然后推着轮椅到了院子里一颗茂盛的柳树下面。
翠绿的枝条挡住了部分阳光,时秋日的阳光并不过分热烈,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楚留香,你有没有什么害怕的东西?”
虞泽突然问道。
“怎么了?”
虞泽不说话了,撇了撇嘴,右手不自觉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心中不忿。
这个疑惑起源于他刚刚听墙角的时候。
他的耳朵天生敏感。
古时新生儿易夭折,中原的人一般在孩子活了四五年后才正式取名字。
吾日耶提所属的那一族也是如此,只是除了取名,她们还会在孩子的右耳上戳一个耳洞,带上金环,以祈求神佛保佑。
虞泽五岁时。
虞肃清为他取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