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太漫长,中途休息的时候,阿尔招呼我去看一下照片。扫进计算机的相片比我预想的更好,娜塔莎披着毛毯,一言不发的盯着屏幕。阿尔弗雷德看着我,但他倒是尽责地和我讨论着。怪异的氛围总是散不开的,周围聚集的人勉强冲散掉了一些异样。那张抓拍到的相片效果非常好,极其夺人眼球,我意识到这会成为我的一次成功标杆。我看了看手表,大约还有十分钟才继续开拍,于是我说道,“我出去抽支烟。”

阿尔看着我,然后他也跟着说道,“我也去。”

我在心底默默骂了一句脏话,推开门朝外走的时候,风猛然地灌过来,我不禁一阵哆嗦。他走的很快,不一会儿就走到我旁边,对我说道,“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你早该意识到这点了,”我停下脚步看着他,然后缓慢地举起手朝他比了个中指。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然后抖了一根给我,我叼上,然后用打火机点燃。他对我说,“你烟瘾太重了。”

“不用我再三强调了,”我对他说道,“你管不了。”

他笑起来,然后视线略微偏移,“得了,不提这些,我说真的,你让我惊讶极了。”

我撇过眼看他,“你以为我是……嗯,疯子?”

他举起双手,“哦不,我可没这么想过,”我依然冷冰冰地看着他,他咳了一声,然后说道,“你老是在和死亡调情。”

这话有着不错的喜剧效果,但我并没有发笑。我沉吟了一会儿回答他,“你掌握英式幽默的精髓了。”

诚然他说的是正确的。我一直在追求,但那并不是死,我借由它在追求别处,或许那是生。我站在原地,他朝我张开双臂,我知道他希望我走过去,然后回以他一个拥抱,但这是不可能的。

我对他说,“你又拿我做你的小甜心?用错方法了,美国佬。”

事实上我是有些生气的,但我不曾料到阿尔弗雷德的野蛮。我的确十分好奇他大脑的构造,因为他根本没有意识到我的怒意,而我确确实实很不满,他总有种理所当然的自豪感,而他妈的这种事和我根本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