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没事吗?”他皱着眉头问我,我摆摆手,喉咙干涩地发不出一个音节。他看着我,我回过头去,接着说道,“……放心……我很好。”
其实我糟透了。我们几人在她的墓前哀悼,接着我匆匆离去。伊莎的父亲个子不高,弓着背,鼻子冻得红红的,嘴里一直絮絮叨叨地说着什麽,而他始终看着碑上伊莎的名字,那神情异常的漠然麻木,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弄清了这个事实,总之,一切都这样了。
“亚瑟,”阿尔匆匆地追过来,“我觉得你需要休息一下……知道吗?你需要休息。”
“不需要你担心,”我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我真的——很好。”
“我想你得消停一会儿。”他拦住我的去路,“亚瑟,你的模样看起来吓人极了。”
这令我不禁笑起来。我抬眼望着他,他倒是真切严肃地望着我,这模样却让我觉得嘲讽无比。于是我扬起眉,露出一抹冷笑来。
“你还记得你说过什麽吗?”
“What?”他诧异地看着我,我凑近他脸边,勾起唇角笑道,“G·E·K。”
他在瞬间便愣住了,而我捕捉到他眼里的惊愕,这令我分外愉快。我有种狠狠教训了他的爽快感,于是我大踏步地离开了,而阿尔弗雷德站在原地,没有动。
我站在路口,任由他被我甩得越来越远。寒风吹得我整个人瑟瑟发抖,单薄的黑色风衣被风掀得乱飞。我注意到天,阴沉沉的即将下雨,于是我快步地走了,没有花费精力去拦车。我只觉得周围真是安静,静得随时随地都会陷入窒息。风似是狂野地叫嚣着,有无数魂魄攀在高处飘摇震荡*,我听见他们附在那儿朝我喊,嗨,快来呀!快来呀!
一切都是那么清晰,又那么模糊。伦敦的街道看起来狭窄极了,我不知走了多久,但我最终停下脚步的地方并不是我的工作室,而是我的家。没错,那是我在工作前一直呆着的家,窗帘拉开,门口的花园依旧打理地非常细心。我在门口站了许久,还是决心朝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