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什么?”柚木问得稀松平常:“抽筋拔骨,抽魂炼器吗?”
织田作:“……对。”
少爷露出了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你猜。”
好了,织田作再迟钝也感觉到柚木又在恶作剧了。
有时候少年的恶作剧太真实了,反而感觉不出来中间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过对织田作来说好像都无所谓。
他无奈地伸手薅了一把他家少爷的毛毛,长发的孩子枕在他的腿上,红色的头发铺满了沙发。“有点长了。”
“无所谓了,”柚木转了个身,侧躺着,正面面对着织田作的腹部,“我也长高了。”不会绊手绊脚就无所谓。
织田作说:“为什么不剪头发?”
杀手先生就是有这种体贴。他永远不会建议说:“我们来剪头发吧!”这样的说法算得上是建议,又有点半强制的感觉。
从前,他通常都是体贴地遵守别人不知从何而来、因何而起的习惯。
会询问原因,已经是很亲近又努力之后的结果了。
柚木也不排斥他,他认真地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回答道:“我以前家里有一种说法,‘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是说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是父母给予的,要好好爱惜。”
第一辈子他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嗤之以鼻。
那个时候这种说法都只是作为一种文化了解,真正这样做的人反而会被认为是怪胎。
“家里的人,都是留长发的。”但是到后来在漩涡一族,无论男女老少都是长发,战场是搬不回来遗体的时候,就会带回来一簇头发。柚木收到了玖辛奈父母的头发。
“所以我也留长发了。”
当时觉得蠢蠢的,现在就变成了一个仅有的念想了。
织田作微微惊愕,很快又转为微笑:“那要好好爱护头发。”
说的是他老是不擦干头发就跑去睡觉的事情。
很多事,柚木和织田作都有一种潜在的默契。后来织田作发现,光是有默契不够的。
一直只有“默契”的话,很多话就没有立场了。
比如他的小可爱自己跑出去了,整个晚上都没回来,织田作忍不住出去找。
可是他就连去哪里找都不知道。
不过问太多,是织田作和柚木的默契。
但是织田作后悔了。
最后选择去彭格列,也是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人了。
凌晨的意大利,陌生的国家,滂沱的大雨。
站在雨里被淋得湿透,柚木那一刻望过来的眼神陌生得可怕。
织田作很生气,对他生气,对自己也生气,憋着一股气。
后来他家高傲的猫主子跑了过来,直起身拱了一下织田作的心口,油光水滑的皮毛和毛绒绒的触感,把织田作拱化了。
织田作有些走神的时候,柚木的小爪子就摸上他的肚子,腹部因为这种接触不由自主地收缩起来。
躺着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掀开了他穿着的那件宽松T恤,眼神闪闪发亮地看着织田作的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