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转头对寇准道:“好啦,我有事先行一步。”
寇准道:“有劳你带路了。”
晏殊正埋头在案前不知道在干什么,左手捏着一个饭团:“是哪位佩金鱼袋的大人,来找我做什么?”
佩金鱼袋的高官,汴梁城里两只手都数得过来。但晏殊一个也懒得应付,又到交稿日了,出版社那边一直在催,他得将……
寇准道:“是我。”
晏殊猛地抬头:“莱国公?”
“……所以你辞了官,打算以后回家养老。但官家让你留在汴梁,上我这里看看,最好能在大学里谋个教职?”
寇准点头:“正是如此。”
此时他正和晏殊漫步在汴河畔。
清北大学依汴水而建,将一段较窄的河道包含在了自己的校园里。
这一段河道风景秀丽,夕阳之下,平静的水面偶尔被微风吹起细波,美不胜收。
河边不只有他们两个,还有三三两两吃完了晚饭,在校园里玩耍的学生。
晏殊心道,这可真是……
……太棒了!
官家真懂他的心意,给他寻觅了这么一位大儒来当教师!
这得减轻他多少负担!
寇准学识渊博,不仅能够当教师来用,而且还能在编写晏公笔谈的时候助他一臂之力!
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疯狂地想着该怎么将寇准留下来。
寇准看着校园里朝气蓬勃的学子,若有所思地道:“你们这里,人倒是不少。”
晏殊忙道:“确实不少,光是在册的学生就有六万多人了。”
他们经过了一方被栅栏围住的平地,平地上铺着寇准班师那天在城外看到的水泥。
晏殊道:“那是操场。玉堂正领着学子们体训。”
寇准看见了刚刚见过的白玉堂,他果然是有事先行一步。
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把碎石子,站在场地正中,数十个人排成两排,绕着场地奔跑。但凡是有想要偷懒的,他就一颗石子打中那人小腿:“跑快些!”
寇准收回视线:“当真朝气蓬勃。”
他看出来了,晏殊也有意让他留下。
其实,他自己也未必不想留下来。
皇帝算是说对了,赋闲在家等死的生活不适合他。
他……必须得做点什么。
站在汴水旁,远远眺望,能隐约望见宣德门的一角。
这里是皇城,这里是汴梁。
这里是权力的中心。
他不想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