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不好意思笑了笑,“这不是之前没怎么看他想补偿一下嘛。”晞月生产艰难,足足坐了双倍的月子才缓过来些,弘历心疼得几乎日日守在她身边,甚少关注永瑄。现在孩子已经两个月都长开了,简直就像是当年小璟瑜的翻版,弘历怜心大起,便每日有事无事都要抱一会儿。
“皇上已经够宠永瑄了。”晞月想起弘历在孩子出生后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想了一天的名字那模样就觉得好笑,他的儿子很多,却是第一次那么郑重其事。
‘瑄’字意为祭天的玉璧,这样的期许都与嫡出的七阿哥并肩了,宫中的孩子荣宠太过也不是好事。
弘历点着她的鼻子摇了摇头,说道:“我说过,我们的孩子要得到最好的,这些不过尔尔。”她的身上总带着一股馨香,弘历慨叹道:“月儿,你拼命为我生下璟瑜和永瑄,教我如何不疼爱他们呢!”
晞月心上一暖,手中摩挲着弘历指间的茧子,目光柔和地看着他。作为她孩子的父亲,弘历真的是在尽他全力爱护他们的孩子。
璟瑜两岁多便被他抱在怀里认字,三岁便带着她练字,五岁就破格进了尚书房与皇子们一同读书。璟瑜性子顽皮打破了养心殿多少物件他都没怪过她,璟瑜与和敬公主起了争执,他立马便为她主持公道。饶是和敬公主受宠也被罚去安华殿思过三月,又叫了嬷嬷前去‘教养’,连皇后都无法过问。
这些晞月都记在心里。
七月初七,人间七夕。鹊桥织女,情人相依。
月光温柔,弘历拿出新打的首饰送给晞月。这是一朵白玉清莲累丝簪,弘历知道晞月不爱繁复的首饰,特意选了最简单精致的式样。
“真好看。”晞月看了几下便让弘历给她簪上,“皇上这是‘女债父偿’么?”璟瑜上次跌碎了她喜欢的羊脂玉梅花簪子,弘历说过要赔她一支新的。“虽然朕答应璟瑜帮她还你一支,但这支不是。”弘历笑道:“这是七夕节的礼物。”晞月笑而不语。
“过段时间宫中大事不少,皇后生产后亏损的厉害不能主持,你也是需要好好调养的费不得心神。纯贵妃又性子莽直担不起,朕打算让娴贵妃协理,你觉得如何?”
晞月说道:“这些事,皇上做主就是。娴贵妃做事妥帖,是个合适的人选。”弘历道:“这不是怕你这个小妮子吃醋吗,和你说清楚也免得你别扭。”晞月难得没有反驳,她也自知自己的性子有些变了,她不知是好是坏,但弘历却乐见其成,时常迎合她。
长春宫内,富察夫人进宫向皇后请安,问起七阿哥的情况就见皇后满脸愁容。
“若是能保到十岁便可无虞了。”齐太医一番话让富察夫人坐不住了,这样孱弱如何能撑起来,便问道:“皇后能否再遇喜?”齐太医诚实地摇了摇头,算是将皇后一族的荣辱和这病弱的七阿哥连在一起了,永琮是皇后唯一的指望了。
富察夫人叹道:“现在皇后娘娘就安心养着身子,细心养护七阿哥吧。那些烦心事都丢开手也罢了!”
皇后红着眼说道:“额娘说的女儿也知道,只是皇上偏宠着皇贵妃母子,叫本宫和永琮颜面何存!”高氏明明汉女出身,皇上却赐了她抬旗之荣,入宫后便圣宠不衰。原先只生个四公主就算了,现在连皇子都生出来了,皇上还给她的儿子起了那样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