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宫内几位太医候着,领头的齐太医垂首道:“臣有要事回禀皇上。”

晞月握着弘历的手紧了紧,“璟瑶不是普通发热?”

齐汝斟酌了一下,说道:“六公主似乎患了哮症。”弘历陪晞月到榻前看孩子,璟瑶红着脸,小嘴微张,呼出热热的浊气。

“好好的如何会患哮症?!”

“回皇上,六公主并未足月,小儿满周岁之后容易显现胎里带的弱症。六公主便是如此,因此这次发热才引出来哮症。”

晞月愁眉深锁,颤声问道:“那该如何医治?能否根除?”

“六公主年幼,此病需细养,无法用重药去之。若是养护得好,年岁一长,说不定就好了。”

齐汝也不是安慰她,此病民间小儿也多发,有些孩子长大成人了身体健壮就不会再犯。

弘历道:“那快给公主开药吧!”

“皇上,奴婢们已经按方子捡了药去煎了。”茉心扶着晞月坐下,后随着太医们去看药,房里只剩下弘历和晞月以及两个伺候的人。

承乾宫忙成一团,景阳宫那里的喜事就只能由几位高位嫔妃主持。

慈宁宫内。

“福珈,璟瑶怎么了?”

“回太后,六公主发了哮症,皇上和皇后娘娘赶去看了。有齐太医在,病情还不算险。”

太后叹道:“小儿多病痛,皇宫里的孩子尤其如此。皇帝宠爱皇后母女,但也太过,难免福多撑不住。”

“太后的意思是?”

“皇帝为着皇后连高见阳的事都推了,还说什么要补偿恒娖,让自己的妹妹孤家寡人过一生这也叫补偿?”太后对恒娖心中有愧,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可是皇帝连一个额驸都不肯给,而且心里还存着疑心要防着她这个皇额娘,叫她如何不气!

“可高将军确实是征战沙场的人,万一哪一天出了事儿,公主不又是要守寡了?”

太后面上微松,“所以哀家也没有继续逼皇后,只是从这件事看起来,皇帝还是和哀家隔了心,还是存了猜忌。”

福珈劝道:“其实太后不必想这么多,无论如何皇上是顾念这与太后的母子情分的,不然也不会厚待两位公主了。难得糊涂,太后也要放宽心呐!”

“若哀家不是太后,不是钮祜禄氏的人,也不必管这么多了。”她语气里带着一丝哀戚,宫里呆了那么久,心也变了,人也老了,以后还能顾得了谁呢!

“如今皇上让四公主尚了丰升额,这也是钮祜禄氏的荣耀啊。”

太后摇头道:“阿尔衮不过是哀家的旁支,本来就不亲近。况且是丰升额爱慕璟瑜,到时候谁制衡谁都不知道呢!”英雄难过美人关,丰升额如此,皇帝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