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流露出困惑的神气,手冢却并没有闪避。
“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余的。”他接着说,“希望你能够明白。”
他们对视着。
不二望着面前的人,手冢的面容和语气一样平静。他的措词既委婉又直接,但其中的意思再坦率不过,他在解释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他是在告诉他,他们之间只是同事的关系,之前他对于他的种种,只是出于上级对下属的关照,再也没有别的了。他不希望他误会。
那夜那个吻只是个意外。
“明白。”很久之后,手冢听见他说。
不二低下头去,窗框投下来,阴影在地面上拖沓,他们之间,隔着那么明显的一段距离。他向前走。
手冢却在背后叫住他。
不二回头,手冢说:“记住我刚才的话,不要轻举妄动。”他顿了顿,口气却不容置疑,“这是命令。”
雨水从房檐上垂下来,变成帘幕。
手冢站在窗前,他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镜片屏蔽了情绪,目光深不见底。
从这里可以瞧见外面,那个人没带伞,从警局出来,就一路小跑,站在一个报亭下面避雨,五颜六色的人群从身边迤逦而过,雨水中瘦削单薄的一个人影。
然后巴士驶进了站,人就跃了上去,车门关上,转眼消失不见。
手冢靠在那里一动不动。
迹部去警署里调了些档案,没有惊动任何人。停职对他来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只要在警局当中,明里暗里就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现在有了大段的空闲而独自的时间,正好可以去做一些事情。有许多事,他都需要好好地想上一想。
汽车驶过路面,不远处有个人影在视野中晃了一下。
迹部望过去,那是离警署不远处,附近居民楼环绕中一个小的健身场地,傍晚时分,没有别的人,只有那个身形沿着跑道一圈又一圈。画面在眼前瞬息掠过,肢体舒展,步态灵动,迹部对那个姿势再熟悉不过,每个接受过训练的人都会这样。
他望着那个人,忽然想起一些事情,他离开警署的时候,透过玻璃窗,看见手冢一个人坐在办公室中出神,虽然他面前摊着许多文件,但他就只是在出神而已。听穴户他们说,这些日子他都走得非常晚,经常在警局工作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