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用如此，说得这么洒脱……”仁王忽地抬眼，黑暗中眸光明亮，逼仄而来，“难道这些年你就一点遗憾也没有？”他不相信。

真田也望着面前的人，是啊，那又怎么可能，如若不是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从中陷害阻挠，柳生不会隐姓埋名如此早逝，幸村也不会在脱离社团的时候，要受三刀六洞之苦，戳伤了肺，最终留下难以治愈的痼疾。而他和幸村又何至于只得那几年好光景，继而阴阳永隔。

仁王毫不避讳地迎着那视线，说什么相逢一笑抿恩仇，都是哄人的屁话，仁王从来不信。到底还是要看是什么恩，又是什么仇。他不相信，真田这些年来，就一点怨恨都没有。

两个人对视着，目光锐利，犹似刀锋，恨不能直接剜到对方身上。

那些旧事虽然过去，旧日恩怨却依然还在。

不然他们双方也不会赴这个约。

“出去再讲，不要打扰此间清净。”真田率先跨步。

仁王随后，两个人面对面站在后面的小山坡上。

后半夜的山间有湿漉漉的潮气，气压极低，气象台说台风会在后半夜登陆，紧绷的空气中有种山雨欲来的味道。

闪电照亮天空的瞬间，他们发现原来彼此还有再动手的可能。

劲风响在耳畔，下一秒瓢泼大雨兜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