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苏茹面色苍白的失声叫道。

俩人情同亲姐妹,从没有为了谁争吵过,脸红过,此番若为了两个后辈要在田不易的遗体前分个事非对错,伤了心的何尝不还是她们俩人呢。

水月眉头微蹙,眼中竟也了几分疲累,也知道自己是受那张小凡的影响,言词上难免有所犀利了些。

“师妹,你我年少时候,便是食同桌,寝同床,情同姐妹,你当初要嫁给田不易,我虽然不喜欢,后来也一直看他不顺眼,但我何尝不知道你与田不易夫妻情深,我今日过来,不为别人,就是担心你,怕你一时想不开做了傻事。”

苏茹嘴角动了动,眼中竟有了泪光,最懂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怕只师姐水月了罢。

苏茹看着因为担心她而第一次踏上大竹峰的师姐,泪水在眼眶打转,脸上露出凄切之意,缓缓道:“师姐,你说我当初嫁给不易,到如今多少年了?”

水月心头一震,忽然也有了一抹忧伤,淡淡道:“不管多少年了,你们还是这般相爱罢。”

苏茹蓦然笑了笑,目光落回田不易身上,低声道:“是啊,不管过了多少年,不管在这山中走过多少岁月,只要能与他相守共度,于我心足矣!他每每笑我痴傻,说将来若是我们修道不成,难登仙录而重陷轮回,到了那生离死别之刻,却不知怎样的光景。”

她声音渐渐低沉,道:“我当日便问过他,他想怎样,他便说并无他求,若是他先我而去,修道之人也不想什么风光大葬了,甚至连棺木也可以不要,自然而来,自然而去,只求在大竹峰后山之上一抔黄土足矣,这样他便可以日夜守望前山之人,不怕寂寞了。”

话未说完,她却已悄悄泪流满面。

水月凝望苏茹许久,忽地走上前,把苏茹从田不易身边拉开,柔声道:“师妹,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苏茹疑了一下,终是问道:“见谁?”

水月淡淡道:“你别问,你就听师姐这一回好吗?”

苏茹没有说话,缓缓回头看了眼田不易,默然片刻,点了点头。

夜色深重,两道光芒驭风而行,掠过大竹峰山峰,悄然落在了小竹峰后山。

泪竹深处,山风吹过,竹枝梢头随风摇荡,发出沙沙的声音。

远处,僻静之处竹台之上,站立着一个身影,负手伫立,一身白衣袍被山风猎猎吹舞,

苏茹不禁怔了一下,看那身形分是有个男子,可小竹峰后山为何会有男子出现?

苏茹心中愕然,随水月走前去,便见那道身影缓缓地转了过身来。

“万……万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