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厅此刻已经一片安静了,鲜血淌满了大厅的瓷砖地板,就像是红色的河流和它无数蜿蜒的分支。遗体和鲜血交叠,这里是战斗结束后狼藉死寂的战场。而在这个战场中,没有一个站到最后的人。
北乃凉看到织田作之助也躺在其中,并且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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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
这是北乃凉第一次听见太宰治使用这么大的声音。它带着一些惊惧、紧张与难以置信,是太宰治真实的、无法掩盖的情绪。
“织田作”是太宰治给他取的绰号,只有太宰治会这样叫他,所以北乃凉想,不用转头,不必睁眼,哪怕都没有了直觉,仅剩耳朵能够捕捉一点讯息,此刻的织田作之助也一定会知道这是太宰治来了。
太宰治越过了堆叠成山的尸体,直奔着织田作之助而去,跪在了他的旁边,把他抱在怀里。鲜血瞬间染了太宰治的衣裳,并还在不断浸湿着。
“太宰……”织田作之助眯着眼睛看太宰治,声音粗哑。
“太笨了,织田作,太笨了。”太宰治说这北乃凉不太能听明白的话,“陪着这种家伙去死,实在是太愚蠢了。”
比起太宰治的痛苦,织田作之助倒是有些轻松的笑了笑。离开的人担子总会比被留下的人轻一些,“这是…我能做到的唯一的事。”
“为什么,为什么不找一些别的事情……总会有的……”
“没有了。”织田作之助摇了摇头。
北乃凉大概懂了这段话的意思。大概是太宰治劝织田作之助看开点,但是织田作之助觉得自己只有复仇这一条路可以选了。
可见那五个孩子对他是多么多么的重要。
那五个孩子就是织田作之助的“锁”,而此刻看来,织田作之助也是太宰治的“锁”。
人只要有了在意的东西,那么他就会和那个东西产生一个隐形的“锁”。这个“锁”把他们连在了一起,其中一方的离开会将另一方拖进痛苦的地狱。“锁”越多,痛苦的可能性就越大,次数就越多。所以只有没有“锁”的人,才是真正的“完全自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