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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很大,街道也很乱,往回走的徐白襟,很快却迷了路,他无头苍蝇一样在洛阳城内绕来绕去,最终被一户大宅院的后院墙拦住。

这户大宅院极其广阔,后院墙往两边绵延甚远。徐白襟判断自己要绕过它,得兜一个极大的圈子。

为了偷懒抄近路,徐白襟瞧了瞧左右无人,便给自己使了个轻身术,一耸身跳上了这大宅院的后院墙。

再一路纵高窜低,徐白襟在这大宅院里朝着客栈的方位径直潜行。

而中途经过这大宅院的一所花园,徐白襟落足花园里的一座假山上时,他发现假山旁边的凉亭里有两个人正在说话。

这两人,一位是身材高大、七十来岁的老者,其满面红光,颚下一丛长长的白须飘在胸前。这老者精神矍铄,左手呛啷啷的还在把玩着两枚鹅蛋大小的金胆。

另一位则是一身材略胖的中年汉子,粗眉阔额,面白无须。

徐白襟害怕被这两人察觉,他忙伏身假山顶端,一动不动。

接下来无意间,徐白襟却是听到了这两人的私语。他听见那中年汉子对着那身材高大的老者在说:“爹爹,妹夫家的祖传辟邪剑法听闻极其厉害,这次他们举家而来,投奔我们避难,我们何不想方设法让妹夫交出剑谱给我们一观……”

“辟邪剑法?”躲在假山上的徐白襟闻言一惊,他知晓这是林平之的家传剑法,听凉亭里那中年汉子的口吻,他似乎就是林平之的亲舅舅,而那身材高大的老者,应该就是林平之的外公了。

这亲舅舅与外公,居然想谋夺亲外甥的家传剑法?徐白襟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屏息静气,徐白襟继续偷听下去,就见那身材高大的老者回应那中年汉子道:“伯奋啊,你的心思为父理解,但我们终究要顾及一下你妹妹的情分,强行索要徒自伤了自家人的和气,况且,即便是强行索要,恐怕你妹夫也不会答应……”

“可若不趁这大好的时机索要,日后哪有机会?”那中年汉子语气十分惋惜。

“机会都是人创造的。”那身材高大的老者呵呵一笑,他反问那中年汉子:“若你妹夫的仇家追来了洛阳,依旧不依不饶,你妹夫在洛阳除了我们,也无所依靠,等那仇家逼得紧了,让你妹夫感觉到那剑谱若不交给我们保管,则必定会被仇家夺去,你说你妹夫会如何选择?”

“这……”那中年汉子被身材高大的老者的问题问住,他埋头想了一会,骤然抬起头,满面惊诧地说道:“爹爹,你难道暗中联系了那青城派的余观主?”

“不,为父只是设法给青城派递了一个消息,并未与他们接触。”那身材高大的老者向那中年汉子解释,他又昂首看了看天色,低声自言自语:“算一下时间,青城派的人,他们应该也快到了洛阳城。”

“爹爹,你这样引狼入室,不怕招其反噬吗?”那中年汉子神情惶恐,显然,他对那身材高大的老者的主意有些担忧。

“我们王家在洛阳城又不是软柿子!”身材高大的老者宽慰那中年汉子,“再说为父的金刀也不惧那青城派的松风剑法。”

“当然许多环节,还要仔细思量……”身材高大的老者说到这儿,他起身离开凉亭,往花园外走去。

那中年汉子在凉亭里发了一会呆,也快步追随身材高大的老者而去。

……

徐白襟之后出了大宅院,他一路摸索加打听,回到客栈已是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