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他们还是在应有记号的地方看见了记号,并以此为指引继续走下去,说明他们还是在朝着斗的方向进发,并且还会在下一个应当的地方看见记号,换句话说,如果他们当时没回头,就不会知道记号消失了这件事。等等,他们又是怎么能确定之前的记号都消失过呢?如果只有这一个的话,又该怎么解释呢?

黑瞎子现在明白了。不是找不找得到的问题,而是最终会从斗的哪个方位进去的问题。或许会和之前的先头部队不同,但找是绝对找得到的。

抛开记号消失这件事不提,现在还有一个问题:解语花。

刚刚那样反常的表现,是地方的问题还是个人的问题。不过他那时候也感受到了奇怪的压力。那很有可能是地方的问题。

风水问题?

呵呵呵,黑瞎子干笑了三声,怎么可能……然后笑容凝固了。

我,操……

还能再走下去吗?

这样走下去,九死一生无疑。

“解语花,你醒醒,快醒醒!“

迷蒙之中有人在叫他,脑子却分辨不出这个声音的来源。只一直这样叫着,仿佛这场呼唤没有尽头,一直回荡在巨大的黑暗里,像涟漪朝四周扩散,撞到边缘又悠悠反弹回来。

解语花觉得自己已经醒了,已经睁开了眼睛,只是看不见叫他的那个人到底在哪里。眼前是一片混沌,灰暗与光影斑驳夹杂,有时候他是暗的,光亮投在对面。有欢笑,有春光,有漫天飞花。只是那些都不属于他。他站在对面看着。光亮与黑暗隔着一道清晰的分界线。他在这头,曙光在那头。

渐渐地,对面的阳光消逝,变成了阴雨天。少年握着刀站在雨中,脸上有雨、有血,脚下也有雨,有血。衬衫染透了血迹,被雨扩散开,像是被水晕染开的水彩颜料,片片斑驳,分外妖艳。

解语花静静地看着对面的少年。他抹掉了脸上的血水,握着刀往前走,朝着他走来,擦肩而过。解语花微张欲言的话僵在口中。

“不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