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羽夏希依旧一脸正常,她疑惑的表情依然印在脸上,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所以……?太宰先生为什么要与我分享案件呢?我并不是侦探呢。”

“我只是在推理而已啦。凶手是曾经被逮捕过的犯人,时隔多年,即使出狱了也会暂时处于与社会脱节的状态,炸药这样的危险品,凭他是很难得到的。”

他刚刚那副让人不寒而栗的表情现今又马上转换为了轻松的笑容,太宰治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侧脸,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的脸。

“太宰先生的意思是,虽然凶手是主动犯,但如果炸药是别人给他的话,那给他炸药的人也是从犯,所以你也要找到这个人是吗?”

天羽夏希作出了自己的推断。

太宰治的本事她虽然在之前见识过一点,但现在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小看他一分。

即使这件事如同一张巨大又复杂的蛛网,他也可以缓慢地,自信地慢慢将一切抽丝剥离,这一切解析出来,最终拉住指向背后之人和事件真相的那根正确的蛛丝。

但是,天羽夏希这里难以得到真相。

所有的一切都会无限趋近着真相,可最终无法抵达。

太宰治盯着她的脸,依然没有能够看到什么。

天羽夏希不是没有“破绽”。

那天太宰治趴在桌子上念叨着怎么能没有漏洞破绽呢,这不可能,以前某个幼女爱好者都会有的呢。

另一边坐在桌子上的江户川乱步将弹珠压到了汽水瓶子里,轻声嘀咕了一句,“不是没有啊,是你没有办法找到。”

在天羽夏希和某个人给了凶手炸药,这其中的联接是完全空白的。

尸体因为爆炸而变得难以辨认,身上的随身物品也已经毁于一旦,不管是身份资料还是带有未知资料的文件档案,都全部变成了碎片。

凶手也很快被查明了,就是死亡了的另一个人

江户川乱步站着一旁,看着国木田独步和警察打了一声招呼之后,突然叹了一口气。

“还是白跑一次了。”

没有证据的指控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天羽夏希和凶手连近距离的接触也没有,凶手也没有和任何人联系过的记录。

这两个人之间的关联性是零。

军警到底是在调查什么?

但这种已经是属于更高级别的机密,他们暂时无法知晓。

太宰治的感觉就是,他们正在监控着的人是眼前这个挂着普通人外壳的天羽夏希。

只不过从她身上难以找到任何可以观察出的漏洞,她的心跳没有任何过于快速的跳动,表情也没有多余的变化,怎样的旁敲侧击和如何的直接试探都如同投入深渊,得不到任何回应。

太宰治嘴角的弧度拉地更高,这样才有趣不是吗?如果一下子就被抽丝剥茧,露出了最原本的真相,那还能有什么意思呢?

“是啊,我很想找到这个人,我想知道这个这个人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这个人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目的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