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鞍补充说,“偃之此计甚妙,我等还应在这段时日里,宣扬恩师重德。
恩师乃当世大儒,如若名声远播,为天下学子所仰慕,新朝治世,指日可待啊!”
这一番马屁可算是拍对了地方,蔡廓面无表情的捋着胡须,“明日,便将尔等散于三两好友府上。你们要勤奋好学,莫辜负了为师的期望。”
几个学生一对眼睛,明白了,这是被派出去做探子了!
……
午后,乐偃入了京城新开的乐记酒楼,跟跑堂的一使眼色,悄无声息的入了账房去。
乐诚正在结算昨日的盈利,见乐偃进来了,连个眼神都欠奉,乐偃却貌似心情很好,“我已说动了蔡廓,过不几日,他便要离京了。”
“可能保下庐陵王?”
“哼,要我说你家三皇子真不是个做大事的,这个时候了还顾念着兄弟情义。
那程道惠可是忙里忙外的为五皇子义恭奔忙,恨不得把前边这四个都杀了……”
见乐诚用那冷冰冰的阴邪眼神看他,乐偃也不敢在口出狂言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蔡廓那人我还算了解他,若不出意外,定能劝动傅亮就此收手。谢晦此时不在京,若傅亮收手了,那徐羡之也不会一意孤行。”
乐诚这才笑了,不过笑的也不是很好看,阴森森的,笑的乐偃从骨头缝里发寒。
乐诚合好了账本,不无讽刺的道,“当年上京受提拔时就左一个恩师右一个恩师,如今连声先生都欠奉了。”
“……我穷人进京,也没少受他们的白眼,若不是我拼力钻营,可有如今的出头之日?
徐大人初次见我便称我一声学生,你再看蔡廓,哎喂的叫,若不是我为他多番献计,连个名字都乞不得!”
“哼,舅兄如今相投徐羡之门下?”
“当然……不过也只是暂时的,我知这天大地大,外人对我再好,也终究是外人,若用不得我时,要杀是绝不手软的。
你们虽也不曾对我施恩,但是我知道,有我妹妹这一层关系在,我便不会有性命之忧。”
乐诚还不等他说完便嗤之以鼻,“嗤,你不必在我这卖好,我既不是蔡某人亦不是徐某人。
你明白什么是你自己的事。不要忘记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若要杀一个人,还不必亲自动手。”
“……当然,若缺银子了,也可上这账房来取,半年后这酒楼生意旺起来,就是供你妹妹花销的,舅兄办事用钱,也有个讨要处。”
乐偃那个脸啊,是青红交加,最后都被他自己给咽下去了。
……
又过三日,牙婆把收罗来的小姐画像向靖璇那一交,一个个跟霜打的茄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