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璇一推身边的人,“这是你们的副管事,管事的既不在,有事报给他,拿不准再来报我。”
那太监就快抖起来了,“我姓周,你们就叫我周管事。之前这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上边来了赏赐的糕点,我们抢东西吃呢。”
这一听就是屁话,上边的糕点啥时候赏到过茶库?
就听一个慷慨激昂的大嗓门,沙着嗓子,话说的直叉声,“他们偷偷倒茶叶出宫卖,被我们抓住了,还要把我们打死,诬告是我们偷的!”
这是被打的多惨啊,声音哑的像个没骟干净的大公鸡。
周太监说:“你出来,指出是哪些人干的?”
底下已经开喊了,“冤枉啊!周管事!”
“他冤枉我们!”
“我冤枉你们掉湖里淹死,被粪车撞死!”
吵起来了,这是要当着她再打一架?
靖璇抬抬下巴,“没干过这事的,把这几个喊冤的,打二十大板,扔宫门外头去,腰牌缴了,告诉司簿把名字勾了。”
一时间有人反过神来,七手八脚将这些人绑了起来,那几个还没反应过劲来,“哎——你们小娘皮的,都是一起干的,反过来抓我!”
那些人怕他越说越多,捂上他的嘴,拖下去了。
靖璇嘱咐周太监,“这个小太监揭发有功,我带走了。”
周太监嬉皮笑脸,靖璇这一下子也给他拔了份了,“姑姑慢走,老弟慢走。”
小太监还有点楞,嗓子已经说不出话了,一路无言。
其实靖璇将他带出来,是出于一种,从来没见过这种傻子的猎奇心态。今天这一告发,再留在哪都会被人排挤,被人诟病。
靖璇也不搭理他,带着他去了司设的局子,商讨制镜的事,又去了隔壁司饰的局子,看宫女蒸胭脂。
小太监浑身疼,被遛的实在心惊胆战,还是忍不住拿他的公鸭嗓子干喇,“乐宫令,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靖璇纳了闷了,蚊子哼哼,“我也好奇呢,我带着个天真烂漫的大傻子晃什么呢!”
“啊?”
“不知道,就带你看看这个皇宫里的人,看他们是怎么活着的。”
“还能怎么活着,勾心斗角烂羊头,拿着人钱不办人事。”
靖璇问:“那你想怎么活?”
“吃饭,干活,领钱,睡觉。”
“……”
这是哪来的烧火童子,快得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