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哥示意他一同去范老大人书房,“阿父早就猜测,陛下会有此意,尤其封后大典闹了那一出,阿父的意思,我们自然要帮皇帝。”
说着兄弟二人进了书房,书房里范泰大人絮絮叨叨的奋笔疾书。
“我儿,我欲奏疏,为庐陵王恢复封号。来看看为父的奏折。”
范大郎看了未曾言语,范二郎看了不置一词。范大郎蹲下给他父亲脱鞋洗脚,范二郎给他父亲烧水沏茶。
范泰大人摸了摸自己花白的后脑勺,“我范家儿郎,虽年少,不及陛下身边的黄郎。黄郎,字德月,少年时,孤身入京,请我为少帝奏疏,言辞切切,忠君爱国。”
范大郎给他父亲擦干了脚,拉着范二郎一同跪下。“阿父,儿子们并无异议,只是无论陛下还是黄郎,皆有兵符傍身,若有不测,尚可背水一战。您看看我和二郎,夫子座下的勤谨儒生,二猛虎相斗,您老还未上前,一家子已做尘土。报国无门,徒惹灾祸。”
范晔也说:“大郎所言甚是,陛下执政,乃大势所趋,只是我等明着支持陛下,不如私下劝阻四卿,让大权重归刘宋,莫要一心托大,酿成大祸。”
范泰大人茅塞顿开,“倒不如我儿心胸开阔,起来。”
范泰大人重新启纸沾墨,给陛下写了封便笺。“大郎明日悄悄交给陛下身边得力的人,莫要声张。”
“是阿父。”
兄弟俩出了门,范大郎就把便笺交给了范晔,“你明日交给乐宫令吧,小心行事。”
“是,阿兄。”
……
这件事有些隐秘,范晔怕出了叉子,非要亲手逮到靖璇不可。等他亲手交付给靖璇,都已经快日落了。
“范长史放心,请回复范泰大人,陛下收到了。”
靖璇不敢耽搁,随后就呈给了陛下。刘义隆翻了两下就丢在手边,对章君良一招手。
章君良也捧出个册子,刘义隆接了对靖璇讲,“这是刚才司马王华送过来的,说有个文臣张约之,去年也为庐陵王求情,被赐死了。”
“今日范泰怕是得了这个教训,私下传了笺子,说要劝阻四顾命。”
这司马大人还真是不遗余力啊。非把这几个顾命大臣挑下去不可。
刘义隆看着靖璇,“你怎么不言语啊?”
“嗯?陛下,皇后娘娘怕是快生了。”靖璇干别的不行,装傻非常在行。
刘义隆向后一靠椅子,“敢情朕说了什么你一句没听见?”
那不能,“回陛下,阿乐听见了,那阿乐也不能把四顾命打死吧,要不我回家和三郎还有阿诚说说?再不行等下次人来了,我准备二两白.砒,让章公公端给他们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