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个梅菜干饼,也着实是勾动了老夫的思乡之情。我啊,且回荆州住些时日,无论祸福,你们稍封信给我,老夫保证跑的比疾风还快。”
靖璇闻言又哭又笑的,一时间眼泪流的更猛了,她觉得愧对阿翁,来京做官未让老人家享福不说,还倒受了不少牵连。
一时间哭都不敢发出声响,委屈极了。
乐诚拿她没办法,只能主动搂着她哄着她,倒像是他做错了事一样。
“璇儿莫哭,我昨天精打细算一夜,连为陛下送多少帛金都想好了。”
靖璇猛然抬头,看向门外,好在空无一人,她拍了乐诚一巴掌,“你说话小心些,谨防隔墙有耳。”
“有你的哭声镇着,谁还能听到我们讲话,快别哭了,可丢了我好些金豆子了……”
……
此后一家和睦不提,没几日,乐诚主动给皇后娘娘写了书信,皇后这才在百忙之中,想起来还有乐靖璇这么个人。
皇帝昏迷,宫妃皆被她禁了足,闹事者虽少,却也让人十分心烦。
彭城王兼任大司徒镇在东府,每日来看陛下一次,还包揽了全部朝政。
陛下昏迷的第二天,刘义康讨旨想见太子刘劭,好在章君良提前传过信,劝谏皇后保护好太子。
皇后谎称太子得知父皇生病,也被吓病了,保护太子留在了内宫。至今未敢出门。
袁齐妫手忙脚乱间,乐诚突然来了这样一封信,可真是瞌睡了递枕头。
袁皇后不知前情,还以为靖璇是休沐后,因为戒严被闭锁在了宫门外,得到书信后,赶紧传旨诏人入宫。
靖璇到达徽音殿时,皇后刚好有事出去,只见太子一个人,蹲在他父皇床前哭,想来是哭的太丢人了,左右侍从都避出去了。
只这么看着,十岁大的小男孩,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脸上挂着的涎涕多老长,一点也不像个小男子汉。
……鄙夷太子的时候她也不想想,她今年都已26岁高龄了,前些天哭的连个熊孩子都不如。
乐诚十岁的时候,还被地赖追的走投无路呢,谁还没个年幼弱势的时候,更何况是这种不服就死的境遇。
然而乐靖璇毕竟是个大忽悠,像她小时候多能耐似的,蹲在近前,对当今太子虎着个脸,还敢教人家。
“启奏太子殿下,就算从今日天明哭到天黑,再从天黑哭到明日天明,亦是哭不死彭城王殿下,也哭不醒您父皇的。”
太子刘劭这时看见靖璇,比看见他母后还开心,总算找到主心骨了,一手大鼻涕,全抹在了靖璇身上。
“姑姑,母后说此时内忧外患,皆在我皇室一族肩上,皆在我身,要我坚强。我该如何坚强?母后说不出,父皇亦说不出,我该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