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奥创，也不是贾维斯，所以贾维斯……”贾维斯就此消失了，妮可完全不敢看托尼的表情，她知道贾维斯对他有多重要。

在让妮可感到窒息的沉默里，托尼微微叹了一口气：“我都做了些什么啊。”他的语气尽显疲惫。他创造出来保护地球的奥创企图毁灭人类，还毁了他的家人。

“你做了你所能做到的一切。”妮可抬起头，对上托尼的眼睛，“你是为了保护人类，为了保护我们。”

“但我的造物却想要毁灭你们，这是不争的事实。”托尼痛苦的低下头，一只手紧紧攥着胸前的衬衫。

妮可疾步上前，在托尼面前单膝下跪，她的手轻轻的碰住他的脸，“看着我，深呼吸。”她难得强势的掰过托尼想要回避的脸庞。

“深呼吸。”她看着那双焦糖色的眼睛，用轻柔的声音说道。托尼对上这双和他相差无几的，浅棕色的瞳孔下意识的听从她的话，放缓了他的呼吸。

“我知道你现在很自责，很痛苦。”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看着你一步步成为超级英雄，在群众的欢呼中，我也看着你一步步走向深渊，在群众的谩骂里。”

“最后，我看着你在满目疮痍中，疲惫的走向尽头，结束了你这璀璨又晦暗的人生。”一滴眼泪顺着妮可的脸庞落在了地上，碎成了无数细小的水珠。

“我见证了你最耀眼的时候，那时候的你年少轻狂，风流潇洒，嘴巴还有点毒，一句话就能堵得媒体和那些愚蠢的官员哑口无言。”

“我也见证了你最落寞的时刻，那时候你把自己当成罪人，将自己囚入监牢，在群众的愤怒中，在官员的压迫中，疲惫的活着。”

“他们说你多伟大，为了全人类的生存而死，你死得其所，有着无上荣耀，然后一边缅怀着你，一边问着谁能成为下一个钢铁侠，谁还能再一次在危险来临的时候挡在他们面前。”

“你过往的所有错误都在此刻消失，你成为了他们心里的神，在你死之后。谁能成为下一个钢铁侠？谁能做得比钢铁侠更好？”

“没有人。”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却说这句话的时候带上了无比的肯定，“没有人能比托尼斯塔克做得更好，哪怕是托尼斯塔克。”

“妮可……”托尼温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我和你说我爱你三千遍，其实那是骗人的。”妮可努力的扯开嘴角，想要给托尼一个微笑，“因为我爱你比三千遍更多。”

“如果我每天都爱你三千遍的话，是否能送你一个温柔的未来。”她泣不成声，最后扑倒在托尼的怀里嚎啕大哭。

我希望你不曾在阿富汗的爆炸声里，感受到使命；我希望你不曾一腔孤勇带着核弹冲向太空，面对着庞大的军队，在恐惧中向下坠落；

我希望你不曾在大雪纷飞里孤独的拖着贾维斯，寻找着出路；我希望你不曾在痛苦中，看到破碎的贾维斯，沉默不语，不曾满怀愧疚的看着索科威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我希望你不曾在冰天雪地里，感受到众叛亲离的滋味。我希望你不曾在太空里绝望的目睹彼得的死亡，不曾在寂寥的太空里，枯等死亡。我最希望你不曾打响那个响指，换来满地尘埃，一世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