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吗?”织田作之助反应了一秒,意识到太宰指的是他脸上的绷带,这才恍然大悟,“是被中也君打的吗?我还以为你又在走路的时候看书掉下台阶了。”
“织田作……”太宰幽幽地盯着他,目光里隐含谴责,“这个时候你应该和我一起指责小矮子。”
虽然太宰是重要的友人,但织田作还是决定相信自己在这些天产生的看法:“抱歉,我觉得中也君这么做应该有他的道理。”
为此他看向太宰的目光非常愧疚。
搞得本来还想当场来一个悲痛欲绝的太宰都演不下去了。
“我知道了,”太宰别开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掌心,“……其实我也觉得这次好像做得有点过分,因为我看到中也那时候的表情,简直……”
像哭了一样。
可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哪怕他知道中也重感情,也知道“焉岛”是小矮子的挚友,然而这个身份和他自己重叠起来的时候,太宰就不能理解这一点了。
或者说,他无法理解“太宰治也会在某人心里占据重要的地位”这件事,所以会下意识削弱焉岛对中也的重要性,结果毫无疑问地踩了雷区。
可是像他这样的怪物,怎么可能得到这样的待遇呢?
织田作之助看着这个浑身萦绕着低落气息却不自知的少年,心里有种想做些什么的冲动,想了想,他忽然伸出手,略有生疏地揉了揉太宰的头。
这个动作对他们两人的关系来说有些危险,黑暗世界的友谊默认不去窥探对方的秘密,越界的话对彼此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但织田作就是有这种感觉,明明坐在宽敞的客厅、沐浴在阳光下的太宰,那一瞬间仿佛被黑暗包围,孤零零一个人远离世间。
所以他必须做点什么。
太宰睁大眼睛,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的友人。
“你向中也君道过歉了吧?”织田作之助语气沉稳地说,“他应该已经原谅你了,否则不会听你指挥。我知道太宰不想伤害中也君,所以这样就够了。”
……实在是对太宰来说,做其他的事过于为难。
听着织田作的安抚,太宰缓慢眨了下眼睛,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讲真,他很想嘴硬地反驳织田作一句“我没想要他原谅”或者“小矮子当然会听我的话”,但是在织田作之助满是善意的包容目光下,太宰下意识觉得真说出来也只会被织田作当成小孩子耍脾气。
如果织田作知道太宰在想什么,一定会欣慰地告诉他,这感觉一点没错。
就在太宰满腹憋屈的时候,屋子里忽然响起一阵铃声。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上面的号码,扬了扬眉毛,接通后向后一靠,语气悠闲:“森先生居然想到联系我,好像忘了就在上个星期,你还试图给我安上用阴阳术干涉现世的罪名,让的场静司处罚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