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我今天走的急,”她短促地咳嗽了几声,整张脸显出一种吓人的惨白色,“你也是来买糕点的吧………?但你来晚了,我已经把最后一盒今天限定的糕点拿到啦。”

我漠然地看着那个盒子上熟悉的商标,心里无限回放那句最后一盒最后一盒………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我很想把人打晕糕点抢走然后溜。但我现在走的话,一是她记住我的脸了,估计会对我们两家商业合作有影响,二是我就这么把她丢在这里,万一她没了,这里又经常没什么人来,最后查到我头上,解决起来非常麻烦。

“我帮你叫救护车吧。”我很快打定主意,“作为交换,你把这盒糕点给我。”

她已经不在作声,头也慢慢地低下去。我全当她答应,一手探了探她的脉搏确保人还在,一手打电话叫车。救护车果然开不进来,我报了就近的街道,弯腰把人抱起来。她真的非常轻,我上下颠了颠,感觉就和抱木偶娃娃一样轻松。

脚踝和背还在火辣辣地痛,带着个人我真的不敢再翻墙,不然一摔摔两个,我真的很难再爬起来第二次。还好我这次运气很好,挨着墙终于找了不久就找到了隐藏在层层爬山虎后的正门。我把人带出去送到车上,又和司机说了一声,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

329.

消毒液,血液,混合起来是又冰凉又悲伤的味道。我以前次次都是跟着母亲来,没想到还有跟着其他人来的机会。大小姐已经脱离危险,很安静地陷在床铺的那一片白色里沉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我拿着她的书包和糕点,端坐在她床边等她醒,顺便发消息和父亲说了一声这边的情况,她家里应该很快会知道消息,然后赶过来。

实在要说的话我现在走也不是不行,医药费我全给她垫完了,也拜托了护士帮忙照顾她到醒,总归是挑不出错处来。但我还是放心不下,她和我母亲是朋友,我偶尔在母亲的房间里也能看到她(不过她在的时候我一般都不作声),万一她多嘴和我母亲提了一句我的不好,那相当于我之前的努力都前功尽弃。

啊………好麻烦,早知道今天就不赶着去买了。

我平平淡淡地在心里抱怨着,从包里掏出昨天开始做的手帕出来,手帕上只绣了一半的红色花朵,我只绣了上半部分的花瓣,远远看去,像是被浸了一半的血。

红色康乃馨。祝你平安长寿,祝你健康。我的母亲。

“………炼狱?”

我绣最后片叶子的时候她醒过来了,轻轻唤我一声。我稍稍被吓了一跳,手没注意,被针穿透布面扎了一下,还好我眼疾手快地把手指放开,唯一残余的血色只是染在了花瓣的边缘。

“啊。”她也被我吓了一下,“对不起………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