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来说,镜花她同样是这样。”
讲述着这番话的少女脸上并无什么要强行将自我观念灌输给对方的表情,这不是一场辩论,而是平静地陈述出自己想法的对话。可就是她的这一点,轻易闯入了他的眼睛里。
片刻后,安室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是我多言了。”他忽的抬眸,甚至还开了个玩笑,“你也不用担心,我不会报警的。”
那位浅金发青年的眼神在此刻给了阿砾一种既缅怀、又遥远的感觉,仿佛在透着她摸索着河流里某个已然失去颜色的记忆碎片。
这样的表情让阿砾模模糊糊想到了什么,脑海泛起诸多思绪的涟漪。
而就在她快要抓住某缕曦光的时候,对面的安室忽然摸了摸她的头,让她一下从意识里回笼。
“我可没有同意你摸头喔!”
阿砾一手提着袋子,一手不满地捂住了被揉乱的脑袋,就跟不愿合作被rua的猫咪露出尖牙反口想咬人一样。
对于安室来说,这尖牙磨到手上的感觉不痛不痒,还能不走心地笑着对她说:“真抱歉,下次我会提前征得你同意的。”
阿砾:“……谁允许你就这么擅自决定还有下一次的啦!”
为了不真的挨揍,安室及时转移了个话题:“对了,今天上午我看见有一架直升机降落在店外的大马路,有一支外国人打扮的队伍上了楼,是去你们事务所登门拜访的委托人吗?”
他所描述的这一特征让阿砾立马狐疑不决:“……外国人?”
既然是外国人,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从漩涡咖啡馆里匆匆离开,阿砾带着镜花走往电梯的方向,意外在门口发现一顶草帽被遗落在了电梯门边。
“这不是贤治的帽子么?这孩子也太不小心了……”
阿砾嘀咕着将草帽捡起来,直达四楼后推开印有「武装侦探社」铭牌的大门。和镜花公费约会的半天没见,里面的气氛似乎就变得有些严肃。
“大家,听说我不在的时候有‘客人’来过了?”
跟镜花分开,她直接坐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揭开纸杯的盖子轻轻吹动咖啡,而后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没想到舌尖一触到液面的滚烫,她立马就像被针扎了似的缩回去,发出‘疼疼疼’的叫声。
“阿砾,怎么没有我的份。”乱步闻到旁边飘来奶油咖啡的香味,转头见她竟然背着自己吃独食,顿感不满地嘟囔了起来。
“你不是有波子汽水嘛,还跟我抢——”
阿砾反驳说,这句话当然无法轻易度过了乱步大人这道难关。他依旧伸手往阿砾这边抢夺,阿砾争不过就直接把卡布奇诺给他好了,猫舌还痛着呢。
于是乱步顺理成章捧着她带回来的那杯卡布奇诺轻吹,一边悠悠然看着手里的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