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温泉山庄的工作人员将土屋从温泉里打捞出来,平放到光滑的石砖地面,身为医生一职的与谢野便大步向前推开了众人,半跪在温泉边上检查着躯体的生命特征。

与普通的女子高中生相比,武装侦探社的人早已见识过太多风浪,即便是伫立于再鲜血淋漓的情景面前,都能维持自身冷静的判断。

然而,土屋的情况哪怕不进行诊断都一目了然。

几分钟后,反复翻查着死者口腔与身体的短发女性闭目摇了摇头,宣判了结果。

“他已经死去有一段时间了。”

闻言,小兰往园子的肩头深埋进去,不敢置信这一噩耗:“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活生生的人就在眼前没了。

明明在一个小时之前,她们三人还在走廊与对方相遇过。

在当时被死者搭讪过的阿砾,趁把人交给同伴之时,来到站在温泉旁的网球部三人面前,询问他们在之后的经过。

“和我们分开到发现尸体的这段时间里,你们都在哪里做了些什么?”

被质问的三人面色都不大好,实际上他们自身很清楚,这话问的基本就是他们的是否存在杀人动向的不在场证明。

“在走廊与你们外开,之后我们又陪着土屋君回到房间里多喝了几杯,土屋君当时已经喝得很醉了,我就说想要回房休息,只是土屋君不愿意让我离开,强行拉着我不放,是佐野在一旁劝说才让我走的。所以我后面就回房了。”

荣子抱着手肘先开了口,神色弥漫着深深的不安。接着她微妙的有些欲言又止,心中判断出那件事是无法隐瞒下去的,才犹豫地说道:“而且......第一个发现土屋君的人,也是我。”

阿砾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荣子在这眼神下目光闪躲。

......那神情,好像在瞒着些什么。

阿砾暂且把这一疑点置之不理,转而看向接下来的二人:“所以你们两个之后就跟被害人一直待在房间里?”

“没有,之后佐野就带着安分下来的土屋回了房。”

那位戴着耳环的半长发削瘦青年,也就是一开始搭讪前替土屋说话的那个男生,盯着她凉凉说道。大抵是他长相本就不讨喜,眼神就如蛇鹫般的阴郁冷酷。

“啊、嗯,因为土屋喝多了酒,很快就睡着了。”佐野附和了他的话,不过语气却莫名有些怪异。

“难道说你们每人一个房间?这也太壕了。”

“不是,是土屋他要求的单人房。他不愿意跟我们住同个屋子,因为这样好突显他的阶级特权。”

说到这里佐野抿了抿唇,见阿砾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依旧没有转移,他那一点异样逐渐转为了虚张声势的威胁:“好了,你这下应该问够了吧!说到底我们为什么要乖乖回答你的问题?你是什么人,警察吗?还是豆丁警察?”

人不作就不会死,听他越说越离谱,站在对面确实身材显得娇小迷你的少女面色转瞬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