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单独和乱步关在一起的阿砾整个人内心都崩溃了,她紧张得不敢回头。

身后传来了衣物与被褥摩擦窸窸窣窣的声音,乱步在后面用软绵绵的语调喊住了她。

“阿砾,什么时候睡觉?”

她僵硬地转回头,那位黑发青年合衣坐在被褥上面一脸犯困,用手拉开了天花板的小吊灯。

阿砾跟钉子似的站在原地:“……”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你这让她怎么睡得着啊!

第84章

不得不跟竹马共处一室的阿砾尝试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裹紧了自己的浴衣领口,像只夹紧尾巴的猫一样蹑手蹑脚地挪回到了他的身边。

“睡什么睡啦,这里原本可是女生的房间哦?还必须整晚跟我待在一起,这种情况下你居然还能睡得着吗?”

看不惯乱步那副悠悠哉哉随遇而安的姿态,阿砾最终仍是耐住羞耻提醒了他。

她边说着,边揪动浴衣袖口的那圈缝线,试图通过抚摸那种流淌过指腹的触感来缓解情绪。只是效果杯水车薪,无法完全阻止自己那张曝露在外的脸庞染上过多异样的薄樱色。

事实证明是她替人想得太多,被褥那边的黑发青年闻言打了个哈欠,狭长的丹凤眼眯困得几乎睁不开来。

挪开了罩住嘴巴的手掌,他一副‘只要乱步大人舒服自在就什么都好’的坦荡态度说:“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以前不也一起睡过吗?”

阿砾下意识反驳道:“以前和现在才不一样啦!”

“有哪里不一样?”

乱步困顿的神情里透露出一丝疑惑,就好像她说的话超出了自身的理解范围。

在他心里,凡事只会有愿意或者不愿意两个选项,而不会去考虑其他更复杂的东西。

这就是他即便长成了二十六岁,亦能维持着那副纯真得如同稚子的原因。

永远的直率、坦荡,而又骄纵任性,活得潇洒自在。

相比之下,阿砾的内心实在是太肮脏了。

这样可让她说不出自己已经是个‘污浊的成年人’,有他待在一旁睡觉她会把持不住的事情啊!

阿砾站在原地跟乱步相互干瞪眼了好半晌,偏偏又说不出话来辩解,最终她唯有憋足了一口气,整个人像只海豚似的投身潜入了他旁边的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