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心的再戳几下。

“是挺过分。”

阿治捂住额头一脸委屈,我看向脑门上的红印子,还是停了手。

“没有夕月过分。”

他理所当然的回答。

这个答案简直胡说八道。

理智这么告诉我。

心虚感却愈演愈烈。

脑袋里好像划过很多片段。

沙色的风衣、金红的朝阳、眼泪……

嗯?

这些是什么?

“我只是提前告知夕月,更过分的还在后面。”

阿治的话再次打断我的思考。

我忍不住问他:“那你这次在干什么?”

“自杀呀~”

他无所谓的吹了声口哨。

“夕月应该很习惯。”

“你那些奇奇怪怪的奇思妙想就这么投入实践了?”

“我一直认为,在海里死掉清爽又明朗。”

阿治语气轻快的述说:“找一条通往大海的河流,从河堤一跃而下,顺着流水直至目的地。”

“窒息固然痛苦,沉溺于水中感到格外的温柔呢。”

说到这里他黑下脸。

“只要别被无良医生随便救上来就好。”

听起来很像阿治的幻想。

字里行间却真实得可怕。

似乎有过那么一段岁月,我不曾参与,他真实经历。

心房鼓胀,心头酸涩。

我很想抱一抱阿治。

我也这么做了。

“但是……”

阿治抬手圈起我的腰。

“夕月跳下来的时候,我很想拉着你一起沉沦。”

“但是……”

阿治再次强调这个词。

“突然觉得浮出水面也是个好主意呀!”

他得意极了。

“吓你一跳。”

“真的吓到我了。”

我心有余悸的呢喃。

我们结束了这个湿漉漉的拥抱。

考虑到今天的温度并不高,我强制性带着阿治离开。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一直挂念着阿治说的“过分的事”。

随着我们升入初中,始终无事发生。

我渐渐把这件事抛到脑后。

初中的我们依然像小学时那样亲密无间。

升学后的日子过得飞快,一转眼,我和阿治都十四岁了。

十四岁那年夏天。

父亲告知我一个决定。

他要把我送到东京去,和舅舅一家一起生活。

我问了很多次理由。

父亲从不回答。

父亲的目光饱含不舍,态度却非常坚决。

于是我知道了,这件事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因此每当我看见阿治。

我的心中充满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