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细一感知可不得了,这个村子里光柱的气息就有两个。
我真是捅了柱窝了,怎么最近一段时间总是遇见柱?
怎么,今年水逆?
我心口憋着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却又不甘心无功而返。于是就在森林里蹲守了两天观察着来往的村民,还顺手拿了件他们晾在外面的小孩的衣服和村里人标志性的火男面具,把自己收拾了收拾将头发剪齐,身形变成十多岁少年的身型后套上了。
而自己原来的衣服被我收进一个布包里背在背上,单是从外表上看和村民里随处可见的小男孩无异。
伪装大成功,现在就差找一个合适的锻刀人帮我锻刀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锻刀村的村民也是心大,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连村内潜入了鬼都不知道,难道真的因为经常有鬼杀队的光顾就遗失了警惕心吗?
不过我也不打算去提醒他们,村里有两个柱在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还是那句话——与我何干。
在打发了不知道第几个小屁孩后,我无聊地在树林里走着,被茂密的丛林遮挡着,一个身影影影绰绰逐渐显露出来。
我的脚步顿住了,像是灌了铅一样移动不得。
多少年了?
自从死后过了多少年了。
在记忆中已经渐渐模糊的面孔,尽管是虚假的,如今再见到也使我不禁想要落泪。
我艰难的移动脚步挪到那个人偶正前方,踮起脚注视着它僵硬机械的表情,视线一分一秒都不舍得移开,好似这样那个人就真的站在我面前一样。
可假的终究是假的,再怎么的幻想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人偶的左半边损毁露出内里齿轮器械的脸和那不同寻常的六条手臂,表面冰冷无机质的触感,无不在揭示着我那不切实际的可笑想法。
有时候我在想,活着真的是一种幸福吗?
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接连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当最后记得自己的人逝世,活着也与死亡没差别了。
没有人知道你这个人的存在,也没有人在你的死后悼念。
在死人的世界鲜活,在活人的世界泯灭。
「人间五十年,与天地相比,不过渺小一物。」
记忆中的男人站在高处向下俯瞰,脸上挂着的是淡淡的微笑。
「人生或许很短,在这短暂如樱花般的生命里,只要不留遗憾即可。」
「...如此,倒也不虚此生了。」
这样说着的你,笑容那么苦涩,眼底的伤感浓郁的快要溢出来。
你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样的话呢?
我恍惚了一下,那成熟的面庞忽然变为一张略显青涩的脸。
「在有限的生命里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