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养了多久痊愈的?”
“伤及真元,没个百十来年是恢复不到从前的。”
敖寸心心底一痛,脱鞋爬上床来,在杨戬身边躺下,从枕下摸出一条朱底掺金线的方巾,上面还有三行暗红的草字。她不敢细想一个肉身成圣的人要伤成什么样才会落到魂魄离体的地步,而在那么艰难的时刻,自己却无法陪在他的身边。
“你都这样了,还抽出本命真元给我,是不是想让我内疚死啊?”她把红盖头盖到杨戬脸上,嗔怪道。
杨戬抓起方巾溜了一眼上面的字,认得那是自己的手笔,笑道:“我怎样了?你夫君好好的,就算现在与孙猴子比试一场,也照样落不了下风……噢,现在孙猴子有伤,那等他伤好了,我去找他打一架给你瞧瞧?”
“好了好了,”敖寸心素来知道杨戬不肯示弱于人,“快歇一会儿吧,这么多天都没睡上几个时辰。”
杨戬却翻身撑在敖寸心头边,“不然现在就试试?”
“试……试什么?”
正此时,从大门口传来一声直透宅院深处的通报:“二郎真君接旨——”
莺莺燕尔
目送杨戬前去领旨,敖寸心乱猜一通,摸不准是否与自己有关,索性悠哉悠哉滚在床上歇午觉去了,想等杨戬回来直接问问他玉帝又叫他做什么,但这些日子波澜不断,过得实在太累,她沾上枕头就呼呼大睡起来,一觉醒来已经夕阳将落。
桌上留了一张字条,刚劲的行草写着“吾往西海,夜归”。
“哼,我到现在都不敢回西海,你去得倒勤呢。”敖寸心摸了摸好看的字体,将纸条放到鼻端嗅了嗅,心情莫名愉悦。
字条下有一册金灿灿明晃晃的请柬,官腔十足地文绉绉铺陈了好几行,翻译成人话就是邀请杨戬夫妇于午时三刻入瑶池赴宴,理由主要是战功和慰劳。
“呸呸呸!午时三刻,什么破时辰啊,不吉利!换算成下界的时间就是……七月廿二?今日是七月十八,还有三天半。”
敖寸心的目光在“伉俪”二字上盯了良久,联想到在华山上听他们谈及新天条正式颁布云云,隐隐不安,后知后觉地想到杨戬此时去西海八成不是好事。
后院角落里,三首蛟正鬼鬼祟祟对着一个荷包自说自话,不知为何今日竟未随主人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