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让我远离日原君?”风岚双手背在身后,向宁次走近,笑眯眯地问着,看似心无城府。
“你是什么时候来了?”宁次眸光一凝,犀利审视于她。
“你们开始吵架的时候,我当时正好找到了落在练习场的苦无,回头就撞见你们了。”风岚依旧笑得缺心少肺,用手指挑着苦无尾端的圆环给宁次看,示意自己没有撒谎。但其实上,苦无都长一个样,谁知道她拿的是不是弄丢的那一把。再者,她有没有弄丢苦无还两说。
“哦?”宁次微微抬高的声调听起来说不出地讽刺,“那你看戏还看得真开心。”
“哈哈……”风岚摸着后脑勺干笑着。
宁次又冷笑着道:“日向家人不都虚伪至极吗?不是还把你从小队里赶出去了吗?不是排挤欺负你吗?现在又找我有什么事?”
“诶,我说啊,”风岚觉得自己真是冤,摊手无辜道,“埋汰日向家那些话是佐助那二货说的,关我什么事了?再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被你赶出第三班的?明明是我一直想把你踢出去的好吧!再者,我抄你作业抄了六年,拖你后腿拖了一年,凭我们这交情,我当然是信任你!”
风岚双手抱胸,往后一倒,靠在了身后的大树上,懒洋洋地挑了挑眉:“我可不是那种听不进劝的死脑筋宇智波,咱们好队友,有话就当面说清楚,别弄得跟那些智障连续剧里一样,为一句断章取义的话误会个二十多集。所以,宁次,为什么让我小心日原君?”
宁次仔细端详了她片刻,见她目光坦然,也无半点勉强与嘲弄的意味,终是轻轻一叹,放缓了语气道:“……你还记得六年前,宇智波和日向的新年团拜会吗?”
风岚不想他竟提起这件旧事,瞳孔微缩,心头猛地一紧。
这一桩桩一茬茬的,怎么都堆到了今天?
风岚将抱着手肘的左手微微上移,不动声色地抚上了自己右臂的旧疤,扬唇嗤笑道:“嗯,毕生难忘啊!”
宁次这次倒是没在意风岚的态度,继续说道:“当时日向家查了很久,都没有查到扎伤你的那枚钉子的来源。于是,日向家高层就逼布置演武场的负责人担下所有责任。”
风岚皱了皱眉道:“我当初有听到过一些传言,说日向家为了团拜会上的意外处死过一名族人。我觉得为了这件小事就处死某个族人的做法实在是太小家子气,不像是日向家的作为,所以就完全当作是谣言忽略掉了。今天听你这么说,难道是真的?”
宁次点了点头,严肃道:“那个负责人不堪日向与宇智波两家的同时施与的重压,终于在某一个晚上,自杀了。”
风岚彻底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沉下了脸色:“那这件事,和日向日原有什么关系?”虽是这么问着,她的心里隐隐已有了答案。
果然就听宁次低声说道:“死去的那个负责人,是日向日原的父亲。”
……
风岚坐在自己房间的书桌前,一手托着下巴,嘴里叼着笔,望着窗外的晚霞发呆。她面前是一本摊开的《一年中忍考,三年大模拟》,但书页许久都没被翻动。
与宁次谈话的每一个细节都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似残阳余晖映照之下重重楼影,沉甸甸地积压在她心头,让人喘不过气。她突然想起许多年前,常常与鼬和止水一起赏过的落日。
那时的鼬和止水总会在训练之余,带着年幼的她攀上峭壁高树,坐于万丈深渊旁悠然小憩。当时,她又害怕又兴奋,一边伸头往悬崖边窥探,又紧紧地抱着鼬的腰不放手。只记得那时放眼望去,霞绡万里、山烟拢翠,平湖水阔、沙鸥翔集尽收眼底。山河壮丽,让人的心境也豁然开朗。比不得现在,蜗居龟缩于这尺寸之地,抬眼低头皆被四周的公寓矮房局限了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