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乌一顿教训,两个风岚都冷静了下来,与对方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
“现在能祈祷,佐助能相信自己看到是大乌的影子了。”睡衣分-身风岚揉了揉太阳穴,颇有几分心力交瘁之感。
“我看还是不要太大的指望。”本体道,“毕竟人影和鸟影,区别还是很大的。”她伸手,拍了拍分-身的肩,“接下来,就要拜托你应对了,一切小心。”
“你放心,”分-身风岚拍了拍胸脯道,“接下来的时间,如果没有意外,各个小队都会为了准备中忍考试而进行独立的训练,我跟佐助接触的时间想来不会很多,新小队的成员对我也不是很熟悉,想来也不会有什么破绽。”分-身风岚调皮地一眨眼,“再说,这也不是我们第一次玩「偷梁换柱」这个把戏了。而且身为血遁分-身的我,和影分-身最大的区别就是,只要不是一次性用完查克拉或是受到致命伤害,就都能恢复、不会消失。所以你就放心吧!”
“我会在中忍考试之前赶回来。”风岚笑着锤了锤分-身的肩膀,以示自己的信任。
此时大乌又叫了一声,抬了抬翅膀,指向门外。他们都听了,浴室的水声停了。
“开始吧,别磨蹭了,佐助就要出来了。”分-身风岚对本体正色道。
风岚点了点头,将脖子上常年戴着的「蓝幽灵」项坠解下,套在了分-身的脖子上,继而当即结了一个「未」印,只听「嘭」地一声,原地已无人影,唯余一片青黑的鸦羽自空中悠悠荡荡,缓缓飘落。
分-身风岚伸手接住这片轻羽,来到大乌身边,小心地将这片鸦羽藏在了大乌翼间,顺了顺它背上油亮的黑羽,对它小声叮嘱道:“等等注意点,别把我本体、你主人给摔死了。”
大乌不屑地啄了啄她手指,似乎在反驳着:“这还用你说?”
分-身风岚翻了个白眼,然后向大乌伸出手臂,让它跳上来,又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打开窗子,用手指点了点它的头,十分不耐烦道:“麻烦的死鸟,吃够玩够了就快点回来哦!你可爱的主人还要睡美容觉呢!”
说着便一扬手臂,任大乌冲天而起,飞入了夜色。
风岚举目眺望,见夜深如渊,群楼若伏,西风凋树,唯有一轮灰白的圆月高悬,照彻荒芜世间,再远的山长水阔、再多的天涯别苦,也不过化为到晓穿户的斜光中,那一声声含恨饮痛的叹息。
她想着,只怕穷尽此生,都等不到一次,她满心期盼的「团圆」了。
“你又在做什么?”
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即便是冷淡不耐的语气,也让风岚感到了些许的温情。
她转过身来,面向佐助。刚洗过澡,他的身上浮着一层未干的水汽,头发也有些湿。他悄无声息地站着,整个人几乎融进了屋内的阴影之中,神情是不符合年龄的冷峻,这么恍眼看去,竟有些鼬年少时的模样,无端地挑动了她小心埋于心底的深切思念。
岁月迁浮,他一直都没有离她而去。那一份想念,似一株坚贞不渝的南国红豆,原以为熬不过严冬的风霜,不想它竟早已扎根于幽暗的泥土,将根系扩展连结,缄默地汲取着最深层的养分,只待一朝春来、复苏盛开。
他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