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闻言呆立当场。有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固执地叫嚣着:

不可能、不可能!哥哥怎么可能杀死止水哥呢?

他想出头为鼬辩解,却双方那被一触即发的气势所震慑,一时竟挪动不了步子。

“是又怎么样?臭小子……”被鼬捅破了这层纸窗户,警务部的人也不遮不掩了,直截了当道,“鼬,你给我听着,你要是敢做出背叛族人的事……我们绝对饶不了你!!!”

“乒、嘭!”

回应几人恶语的是鼬的拳头。

佐助尚未看清鼬是怎么出手的,那三人已被鼬打出了门外。

鼬长身立于倒地不起的三人面前,凛冽的杀气环绕周身。他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们,轻蔑而鄙夷道:“刚才我也说过了,还是不要仅凭外表和印象就来判断一个人比较好,都怪你们自己认为我为人沉稳,妄下判断,觉得我不会轻易动手打人……

“一族一族地喊个不停,就因为你们看错了我的器量,不知道我的器量究竟有多深,现在才会被打倒在地。”

几乎不了遏制地,佐助跟着鼬跑出了大门。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哥哥:冷酷、强势、杀伐果决。在他的记忆中,鼬总是谦和温雅而彬彬有礼的。

佐助一时茫然,竟分不清哪个鼬,才是他敬爱憧憬的那个兄长。

鼬没机会挣扎着爬起的三人,依旧用着那种仿佛参透世事的、嘲讽而怜悯的语气道:“对组织如此执着,对一族如此执着,对名誉如此痴迷,那将会限制自己的潜能,成为阻碍自己器量增长的负面因素,并且对未曾见过的事物产生恐惧与憎恨……

“真是愚蠢至极!”

他的声音似金石掷地,重重地砸在人的心头,轻而易举地突破那层肤浅、卑劣而虚伪的心防,让难以启齿的自私与狭隘血淋淋地曝光于人前。

“够了!鼬!”富岳的怒喝骤然响起。

鼬转目斜睨着父亲,血眸勾玉,格外慑人。他一语不发,煞气不减。

“究竟是怎么回事?”富岳从现场的状况很容易就推测出发生了什么,他皱着眉头,询问着这个曾经他引以为傲、一向放心的长子,“鼬,你最近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我只是,在执行任务而已……为了更加接近巅峰。”

鼬反手一扬,一把苦无脱手而出,正正钉入后墙的团扇家纹。

富岳顺着苦无的去势望去,见族徽上遍布裂痕,以苦无为中心,龟裂扩散开去,延伸至墙角的各端。那破碎的痕迹,恰似那反目成仇的至亲,从此两歧遂分,渐行渐远;殊途异路只能各奔羁旅、各由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