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温情让雏田受宠若惊,与之相伴而来的,是一种莫名的不祥意味。

严厉的父亲甚少对她表现出慈爱的一面,他无时不刻地维持着古老日向一族的族长不容侵犯的体面与威严,让身为女儿的她,畏惧、且敬而远之。在花火的能力逐渐显露之后,父亲对自己的失望、苛刻与漠视,与日俱增。

诚然,她也明白父亲、日向家对于继承人怀有怎样的期待与厚望。她的无能让这份沉重的期许日益跌坠,似羽化后撑不开潮湿翅膀的蝴蝶,无力飞行。

她曾经很羡慕风岚,同样身为族长之女、同样资质平庸,但她却受到父母无尽的宠溺与纵容。雏田有时候也会想,如果没有把家族命运加之于她肩上的话,她是不是也会像风岚那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雏田、雏田?……”

风岚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雏田对自己的走神颇有几分懊恼。她对风岚抱歉地笑笑,说道:“放心吧,也许花火只是出去找忍者学校新认识的朋友了。”

日向宗家一直都实行家族的专属教育,意在培养符合日向家标准的继承人。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才会送宗家人去忍者学校,比如,几乎被宗家舍弃的雏田。

前几天风岚才听说了日向家的这种培优机制,不由大为震惊,因着只有宁次、雏田和花火几人在场,风岚便心直口快道:“这是什么战国时代的封建思想和教育模式?时代在前进,思维在更新,闭门造车固步自封这种老式的训练方式明显已经跟不上新时代的步伐了。一个视野封闭、不懂人间疾苦,又没有群众基础的上位者,想光靠威压服众血统统治,能当好大家族的掌舵人,才怪哩!”

她是口嗨说得痛快,可刚说完就发现日向日足正默不作声地站在自己身后,吓得她立马灰溜溜地飞速遁走了。开玩笑!当着日向日足的面这般大放厥词,她是嫌命长吗?直到跑出了老远估计日向日足再也捉不到她时,风岚才听到那边传来强忍的笑声。

不过说来也奇怪,此后第二天花火就被日向日足丢到忍者学校去了。

风岚极力否认是自己那一番话的功劳,八成是日向日足本来也有这种打算吧。

“这样啊……”估摸着这事儿跟自己有那么一丢丢关系,风岚不由有些心虚,顾左右而言他,“纲手大人的任命大典啊,自来也大人会参加吗?”

“宇智波,你失忆了吗?”宁次又是给她不屑的一眼,没好气道,“自来也大人半个多月前就带着鸣人出村修行了,现在估计都出了火之国了,怎么可能再回来参加典礼?”

“哦哦哦,这样啊……”风岚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宁次却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因此,也错过了她眸底压下的一抹暗色。

此时突然从门口处隐隐传来一阵喧闹声,隔着重楼层阙,听得不是很真切。

宁次皱了皱眉,目露警惕,他不动声色地支起一只腿,上身前倾,似乎只要情况不对就能随时暴起攻击。雏田也侧目,十分担忧地看向外面。只有风岚,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还趁宁次转头的瞬间,将他的蛋挞顺了一个过来赶紧塞嘴里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