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急忙忙用风衣裹住自己。
“这是我的衣服哦。”沢川良彦笑眯眯地送上好心提醒。
中原中也裹衣服的手僵住了,大概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被青年的气息完完全全地笼罩进去了。
他脸上升腾起一阵热气,红着脸吼道:“转过去啊笨蛋!”
“嗨嗨。”沢川良彦听话地捂住眼睛,转过脑袋,嘴里还叭叭叭地讲个不停,“中也真是长大了啊,以前还和爸爸一起洗澡呢。”
“闭——嘴——!”
中原中也匆匆甩下风衣钻进被子里,他强忍着赤.裸的不适感,从被子里钻出一条胳膊,抓起风衣就想扔过去。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迟疑了,中原中也揪着风衣有一种不想放手的感觉。
“中也这么喜欢爸爸的外套,真是让人感动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脑袋转过来的沢川良彦脸上摆出假惺惺的笑容。
“都说了不要自称爸爸啊!”气急败坏的中原中也吼道,却没意识到他没否认不想归还外套的心意。
“……我是不是醒来得不是时候?”
黑色长发带着白色绒毛耳套的法国人裹着被子幽幽道。
“哦?你也醒了啊。”一早注意他动静的沢川良彦朝他打了声招呼。
“虽然很冒昧,但是我想询问一下……阁下是谁?我……又是谁?”法国人问完,想了想又道,“先说好,你绝不是我父亲。”
沢川良彦:“……”
又一个失忆的,所以他们三个中两个失忆,一个对十一年前的横滨一无所知。
沢川良彦状似无奈地摊了摊手,将自己的出现模糊了一下,简单讲了讲他当时看见的场景:“……就是这样,非要问我的话,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顶帽子当时在兰波先生身边,上面写了兰波先生的名字。”沢川良彦将帽子递给在被子里裹成一团的法国人。
“……我呢?”另一边的中原中也垂着脑袋,声音很轻,像是怕戳破阳光下脆弱的泡泡,“你说我叫中原中也,是什么东西能证明我的身份……呢?”
沢川良彦愣了下,当时就这么说出来,现在倒是不知如何解释了,眼看对方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不会要哭出来吧。
“中也的话……是我取的哦。”沢川良彦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中也不喜欢的话,爸爸会很伤心的。”
“……说到底我们只是陌生人而已。”中原中也捏紧了手中的风衣,力道大得指尖泛白,他偏过头不去看沢川良彦,注视着窗外路灯的黄色光晕,“萍水相逢而已,你大概很快……就会离开吧。”
他说完后,屋子里如同夜色一般沉默。
沢川良彦轻而易举地看穿了他的不安,于是凑上去搓了搓他的橘色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