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每一个服务于政府机构或是私人组织的情报人员来说，牺牲都是他们当初做出选择时就应该承担的后果之一。我知道你家政府目前，对应招服务于CIA（美国中央情报局）的中东政治间谍的后续核查处理方式存在漏洞，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在这种问题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政府可能做到十全十美。

“所以美利坚合众国，收起你那过剩的同理心！这是你没有必要亲自去做的事，我奉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他这过于决绝的语气，显然引起了美国的不满：

“没必要的事情不代表就不应该做。就你这体格，二战时也完全没必要参军，你为什么还是上战场了？”

合众国见身旁人被这句话噎得哑口无言，于是转过身，手指在地下室的电子屏上投影出的几十份候选人档案间划来划去：

“这次的任务比较特殊，且不说满足任务所需条件又能通过背景核查的候选人少之又少，即便真选出来，他或她也极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个‘阿尔伯特’。至少我不会被政府怀疑叛变，而且即便我在叙利亚因身份暴露被逮捕，也一定比普通人更有能力自保，所以我想——”

“所以你想花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至少学完临床心理学博士四年的课程设置…哦，还得顺便把你那烂得像一坨狗屎的阿拉伯语提升到母语水平，然后再去给阿萨德政府的内政部新部长候选人做私人心理医生？”

“理论上是这样的。”

“呵，你怎么不试试挂个假身份去应聘巴沙尔总统的保镖呢？”英国被美国严肃的神情气得笑了出来，于是狠狠地揪起了他脸颊上的一块肉往旁边咧去，“你要能整个容再顺便给自己取个啥啥穆罕默德的名字，他说不定头脑一热还真的会雇佣你，然后没准他再瞧你长得蠢兮兮的，就直接把军事行动计划全透露给你了呢！”

“你开什么玩笑啊，那怎么可能嘛！”

美国不耐烦地将英国捏着自己脸的那只手扒开，坐回到了实验台前的扶手椅上，戴上护目镜摆弄起了架子上的几个试管。

“你也知道不可能啊！你那计划的可行性还不如我的笑话呢！”

“是你说过愿意帮我的。心理学和阿拉伯语，我认识的所有英语母语者里没人能比得过你，”

美国抬眼瞥了一眼身旁桌面上散乱的文件，而后装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当然，你要是现在改主意了，我也完全可以再去找其他……”

“得了吧，我要不帮你，你还能去找谁？去你家常春藤盟校里找别的专家？别逗了，跟他们解释目的的时候，难保你不会说漏嘴！”

英国得意地说完，趴到了桌面上，盯着美国面无表情的侧脸，

“但是，就算有我帮你、就算你是个大天才什么都能一学就会，这个计划也依然行不通。”

“我确实喜欢冒险，但从来不会做完全没有把握的事，”美国说着勾起了半边嘴角，“你尽管提你的质疑，我一定能拿出完美的解决方案说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