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我已经告诉你能将‘阿尔弗雷德’牺牲的风险降到最低的方案了,你不需要再做多余的考量。如果你真想要帮忙的话,只管提供我需要你给的那些帮助就够了。”

“不。如果你未来还但凡需要我为你提供任何帮助的话,我强烈建议你现在就同意由我来执行这次的任——”

“你为什么总要威胁我!?你就不能对我有一丁点基本的尊重吗!?”

美国甩开了英国拽着自己衣角的手,双手吃力地撑在了他面前的桌面上,仿佛方才对英国咆哮出的两句质问耗尽了他全部的体力一般,

“抱歉…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可我用不着你为我做这么多。我知道,这项任务对你而言毫无意义。英国,这是我的任务。”

“是么?你凭什么这么确信,我比你多活了那么多年、多打了那么多仗、多杀了那么多人,就能完全没有一丝负罪感?难不成你以为我没有感情,也没有良心吗?”

英国走到他身边,用双手捧起他的脸颊,眼神深邃地凝视着他那双通透得一眼就能望到底的蓝眸继续说道,

“我并非从一开始就是个利益至上主义者,我也曾经在最强大的时候怀疑过自家军队四处扩张征战的意义,也曾经被无辜因我而死的民众的亡灵折磨得夜不能寐。可是我没有你的能力,更没有你的勇气——我选择了将自己所犯下的一切罪恶都视作理所应当,好让自己在漫长的岁月里活得更没有负担。但是你让我重新想起来了该以何种方式质疑早已被我习惯的阴暗,不论是你现在正在筹划的这个计划,还是你曾经的独立战争……”

“英国……”

美国轻唤了一声恋人的名字来打断他的话,而后却又连一个音节都再发不出来。

“所以你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我想接下这个任务并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

英国用戴着橡胶手套的指肚摩挲着美国的面庞,仿佛考古学家对待新出土的奇珍异宝那般仔细,

“说实话,我并不能赞同你的所有观点,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愿意完全信任你。因为在我心里,只有你能带给我和自己生命同等的价值。如果你也相信我们生命的价值是完全均等的,那既然我已经向你坦白这个任务对我们有着同样的意义,你去和我去又有什么区别呢?”

“真是的,我怎么想都觉得你还是在威胁我,”

美国疲惫地微笑着,将一只手搭上英国的肩膀,另一只手则覆在了他的后脑,

“我还记得,某位大英帝国从前可和我说过,用自己来要挟别人是最愚蠢的做法。”

“那是因为当年的大英帝国还不相信真有人会吃这一套,毕竟他那时候还不知道,未来会有个叫美利坚合众国的大.蠢.货。”

英国说完闭上了眼睛,将手从美国的脸颊缓缓移开。感受着恋人和自己重叠在一起的温热双唇,他情难自禁地将对方用力按在了身后的玻璃柜上,开始用舌尖舔蹭那人唇上因干裂而渗出丝丝鲜血的小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