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真的是给人吃的吗?!”
阿尔弗雷德咽下食物后,吐着舌头作了个鬼脸,将塑料包装里仅剩的一块胡萝卜丁嫌弃地扔到了一旁。
他那夸张得滑稽的肢体动作,让亚瑟忍不住嘴角上翘,又立刻绷起脸低下了头。
美国大男孩当然没有错过亚瑟的表情变化,气鼓鼓地指着他噘起了嘴:
“你笑了!”
“我没有。”
“你明明就是笑了!”
阿尔弗雷德哼了一声,在他身旁的沙发上坐下,大声嚷嚷着抱怨,
“太过分了!你肯定早就知道这玩意儿难吃的要死,所以才想独吞小饼干对不对!”
“那叫我好心好意把肉让给了你!也不知道是哪个没良心的混蛋,中午吃得比猪还多,还有脸喊饿,逼着别人到处给他找吃的……”
亚瑟越说越气不打一处来。可忽然之间,他想起二战时在盟军营地中,美国经常故意跟英国士兵们抱怨美军军粮的午餐肉,再在引起众怒后,顺理成章地给自家这群几个月不沾荤腥的小伙子们改善伙食。
所以,当眼前这个人委屈的表情,和美国那时故作傲慢的样子重合在一起时,他的心也跟着紧缩成了一团。
“算了算了,反正我本来也不爱吃甜的,”他说着将手里的饼干和坚果酱一并递了出去,“你吃吧,我饱了。”
“唔,我其实也没有很饿啦……”
阿尔弗雷德并没有说谎,但他还是接过了亚瑟手里的巧克力坚果酱,小口小口地用食指蘸着吃了起来。
亚瑟惴惴不安地望着身旁人熟悉的侧脸,手里的饼干不知何时被捏得粉碎。于是他将那一团饼干渣放下,鼓起勇气开口试探道:
“那你…你还好吗?”
阿尔弗雷德干笑了两声,但手指却颤抖到能将坚果酱蹭得满嘴都是:
“当然啦!今天待在这儿又不用加班,空调也够劲儿,还有吃有喝的,感觉好极了!”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明明说好了要和你一起找到解决方法,结果这些倒霉事果然都是因为…我真的……”
美国青年闭上了双眼,嘴唇抿成了一条细线,过了很久才再次开口:
“我不该逼问你的。仔细想想,好像今天一整天,我都净是在问你些傻问题,谁都回答不了的那种。我不是想要为难你,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亚瑟听后又皱了下眉,一言不发地搬过他的脑袋,替他抹去了嘴边深褐色的巧克力坚果酱。
阿尔弗雷德移开英国人的手,抓起沙发扶手边已经落了灰的抱枕,将脸埋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