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我、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就一年多没出门,大家就突然都消失了…”

加拿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注视着自己,于是推了推眼镜,抱紧了怀中的那只幼熊,

“刚才我听大家说,你掌握了洗脑机器,说你控制了那些国家的民众,让他们内乱,然后渔翁得利;也有的说你只是给你不喜欢的国家的上司们洗脑,让他们交出财政主权、出卖祖国机密、完全顺从于你,还为你控制国家舆论,直到最后整个国家彻底失去自我意识……

“这太荒谬了!可不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都不明白!或许你上司确实会做出那样的事,可是你、可是你怎么会…你从来都不会参与那种…你不会的……”

加拿大细不可闻的声音,却像重磅炸弹般,引得会议厅内一片哗然。

美国重重地敲了两下演讲台,裂成两半的实木台面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威慑力,众人再次安静了下来。

美国扔掉食物,脸上的笑容也在同一瞬间消失。

他一步步向最后排走去。

英国注意到,在他身后,意大利和其他不少国家,已经开始在胸前划十字为加拿大祈祷。这群老家伙虚伪的虔诚,让他从鼻间挤出一声哼笑,却又不自觉屏住了呼吸,静静注视着后排的那对孪生兄弟。

加拿大往墙边缩了缩,毫不畏惧地看向美国比自己稍蓝些许的双眼。那双眼睛虽仍因醉意而泛着红,但已没了方才骇人的戾气:

“你知道吗?”他喃喃问道,语气温柔而坚决,“美国,这一切…你知道吗?”

美国在加拿大身旁本该属于墨西哥的席位前停下。

他沉默了几秒钟后,诡异地笑了起来:

“你谁来着?”

“别这样,兄弟,我知道你不——”

“非常好!关于这家伙刚才提出的议题,有没有人想要发言啊?”

美国狞笑着瞪了加拿大一眼,那人只得瘪起嘴,低下了头。

“好吧,那英雄我就做第一个吧!”

美国说着,缓缓走回前排。

他极具压迫感地俯视着会场内的每一位国家,好似歹徒端详他的人质、猎人欣赏他的猎物:

“是那些政府烂成一团、自身不可救药的废物乞求我给的他们救赎。咱们?咱们都是言论自由的国家,显而易见,既然好莱坞把我当作英雄,既然世界舆论公认我是英雄,既然你们的国民也都承认我是英雄…

“——那事实就是如此,我就是世界的英雄。”

没有人反驳。

英国将脸转向了墙壁。他感觉嘴里一阵浓浓的铁锈味,抹了抹嘴角的鲜血,这才发觉自己的脸颊内壁已经被咬破了一大块。

“有反对意见吗?”

美国幽灵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英国扭过头,那人就正拎着他的外套,坐在他身旁的座位——昨天刚宣布再次解体的俄罗斯的座位上。

“你有反对意见吗?”

美国看着他的脸,语气从未有过的冰冷。

“够了,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