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好熟悉!
那声音那么熟悉,他怎会就想不起来。
“帝君,你听得见吗?我是螣蛇啊,你眼睛怎么了,怎么会流血。”
啊!是螣蛇啊,该是螣蛇才对,不是螣蛇又能是谁呢。
柏麟笑了笑,那笑好似盛开在雨雾里的梨花,大风一吹就散了。
“禹司凤可还好?可是快死了?”
柏麟并未回螣蛇的话,反倒是漫不经心地笑问着。
只是衬着眼角那赫赫两天血痕,瞧着格外的瘆人诡异。
螣蛇吓得愣住了,许久才回过神来,颇有些奇怪地问道:“你说那小厨子啊,好像人确实快不行了,听臭小娘说是心魂出了些毛病,不过帝君你是如何得知的……”
话音刚落,螣蛇就见他家帝君大人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笑容也越发得诡异,他心知有些不对,连忙转移话题。
“嗐,这些都不重要,小厨子向来人缘广,定会有人帮他解决的。再不济,有罗睺这厮,他说他已经为小厨子找到医治的办法了,帝君你……”
螣蛇话还未说完,就见柏麟噗的一下吐了血。
鲜血斑斑点点染上了柏麟雪白的冕服,宛如雪中盛开的红梅,妖异至极。
“帝君!”
螣蛇却是无心感慨柏麟这凄美的模样,心痛得低呼了一声,着急地直吐这蛇信子,“帝君你到底怎么了,怎会吐血?”
柏麟抬手抹掉唇边的殷殷血迹,对螣蛇地着急与担忧置若罔闻,自顾自地笑着,“原来那人说的竟是真,到底是我痴心妄想了。”
螣蛇看着三千白发凌乱散了一地,整个人宛如易碎的琉璃般的柏麟,心中悲痛不已。
如今的柏麟哪还有往日天界白帝的庄严尊贵,那个总是纵着他胡闹却也无所不能的帝君怕是早已不见了。
“帝君,你随我走吧,螣蛇会护你周全,任谁都不能折辱你。”
螣蛇将长长的原身缩成一团球儿,用力地撞着结界,妄图用自己的元神与精魄撞碎那结界。
直至螣蛇被反噬哇的一下吐了血,柏麟才恍恍惚惚回过神来。
他看着螣蛇疯了般不要命地拿原身撞着结界,心中五味陈杂。
“螣蛇,你走罢。与你结了血契的是璇玑,你该护着的是她。你我早已缘尽,你不必为我这般舍命。况且……”
柏麟顿了顿,微微垂下眼睫,艰涩道:“况且像我这般无情无心的小人,不配有人为我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