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伢老官...”
吴邪涩涩地喊了他一声,吴一穷却丝毫没有反应。
“你下阔嗒?”
吴邪听到吴一穷的话愣了愣,一股无法抑制的悲伤猛地涌了上来。
“伢老官...”吴邪挤出了一个很难看的笑容,泪水顺着眼角划过了脸颊,慢慢渗进了嘴里。
难言的咸涩。
“你下阔嗒,今天上阔老师还表扬嗒我”
吴一穷露出了一个很淳朴又很开心的笑容,夸赞道,“好啰!好啰!”
吴一穷笑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作似要掀开被子下床,吓得吴邪连忙拦住了他。
“伢老官,你要做什么?”
“你脰子喔噶嗒啊?我给你做点恰滴噻!”
“我不喔,伢老官你毯嗒莫动”
其实不用吴邪扶,吴一穷也站不起来,麻醉药的效力才残留在他的身上,吴一穷现在根本使不上力,更别说是站起来了。
吴一穷躺在床上定定地看着吴邪,吴邪录在手机里的童谣还在床头柜上放着,豪华奢侈的病房此时却是一片的安静。
看着看着,吴一穷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淡了下去,眼神中的茫然也被泪水洗得干干净净,露出了清醒的模样。
吴一穷就这样躺在床上流着眼泪,吴邪想哭,却怎么也流不出第二滴眼泪了。
“崽儿,我想回克。”
吴邪柔下了声音,劝道,“伢老官,等你病好噶嗒,我就森你回克。”
“好不了嗒,再也好不了嗒。”
吴一穷的手向下摸去,触碰到的却是毫无生气的硅胶。
空荡荡的病房里除了泪水浸湿枕套的声音之外,就只剩下了吴一穷喃喃自语的念叨声。
“好不了嗒,再也好不了嗒...”
等吴邪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吴邪很想留在了医院陪夜,但他还要工作,还要赚钱,还要培训。
双倍的培训。
所有人的培训都是在明天开始,而吴邪的培训是从凌晨三点开始。
“你干嘛去了啊!有没有点时间观念?现在都三点三十...三十一分了!老娘的皮肤啊!”
走进形体房就被阿宁劈头盖脸的一顿呲,吴邪有些局促地把手背到了后面,在衣服上蹭了蹭。
也不能怪吴邪不守时,这个时候公司的大门早就关了,吴邪是从公司后面那条垃圾巷旁边的后门穿过来,尽管如此,吴邪也是敲了半天的门,保安才骂骂咧咧地过来开门。
其实公司的大门是可以通行的,艺人们的工作时间都不固定,凌晨才能回来的大有人在,可从来没有人会走后面那个堆放垃圾的后门,吴邪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