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朝道,“已经不重要了,大事为重,祝教主和左使一战功成,全身而退,我在晋城等你们。”
……
戚少商在新郑门外同铁手会合,看着从早上开始接连不断出城奔向四面八方的马车,问道,“哪一辆里面是他?”
两人坐在路边茶摊上,铁手压了压他头上斗笠,道,“都不是,他的马车没有挂清园的标记。”
他们此行扮做贩卖丝绸和茶叶的商人,旁边货栈里假扮的伙计正慢慢装车,戚少商压低声音道,“童贯会上当吗?”
铁手端着粗瓷茶碗挡在唇边,道,“他不得不去,金使就要到了,朔州三城谁知道又要多少钱,这笔银子陛下肯定不会出了,他只有盯死明教。”
“缇骑定会倾巢而出,你切记不要暴露身份,否则我不好说话。”
戚少商点头,“好。”
午时后进出城门的人少了许多,两人就着残茶吃了些干粮,进入夏季天气逐渐炎热,茶摊老板给他们又上了壶茶,趴在棚子里打着瞌睡。
戚少商去货栈的茅房方便,回来后铁手看着城门方向道,“他们来了。”
“这么快。”戚少商将帽檐又往下压了压,眼角余光看见十八尊带着几十名探子往南奔去,马蹄踏起的尘土如一条黄龙滚滚而过,戚少商捂着茶碗道,“咱们需要拖他们几天?”
铁手道,“七天,七天后过了伏牛山,缇骑就算知道了明教的计划,也无论如何都赶不回京师了。”
戚少商看着烟尘消失的方向,道,“你们这样算不算是在帮明教?”
铁手道,“每一个伏击点都有六鹤堂和我们的人,明教的刺杀不会成功,把缇骑引出去只是为了不想节外生枝。”
“要是他们不跟咱们走呢?”戚少商问。
铁手道,“他们这次志在必得,就算一开始没有找到我们,等其他地方都落了空,迟早会跟上来。”
戚少商喝了口茶,觉得味道不对,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一层浮土,歪头吐在路边把茶泼了道,“所以最后如果缇骑狗急跳墙一定要找到那笔银子,我们很可能会有一场苦战?”
铁手道,“如果我们拖的时间够久,等京师的消息传过来,他们知道上当,自然会撤。”
“明白了。”戚少商喊店家给他重新上了碗茶,两人坐在茶摊角落数着出城的缇骑,直到傍晚时再不见有人出来,铁手道,“仅新郑门出去的就有六波,其他方向应该也差不多,人数比预计的多了一倍,看来童贯平时还是隐藏了实力。”
“难怪你们要先把缇骑引出去,留他们在京师只怕再完美的计划都很难成功。”
铁手点了点头,“所以我们一定不能提前暴露。”
他说着,看向城门方向道,“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