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嗤笑一声,可惜嘲笑的是自己。

“抱歉,我不是故意说这么准,但是……”白衬衫的男人喝了一口酒,“失恋的人大概都是这个样子,我见得太多了。对了,我叫保罗。”

男人把酒瓶在我的酒杯上敲了一下。

“怎么样,打算吐吐苦水吗?我已经准备好倾听了,不管你是要大哭一场还是大骂那个男人一顿。他就是个人渣对不对?”

“人渣?”我感觉头疼。

“你终于肯开口了,抓紧时间怎么样?他就是个混蛋是吧?”

“不……”我摇摇头,“他很好。”

“他很好?”自称保罗的男人提高了两个音调。

“抱歉,这么说是你劈……抛弃了他?”

“我……”我感觉鼻子有些发酸,“我真是贱。”

“噢,好吧。唉,老套路是不是?你有一位很好的男朋友,他温柔稳重。可是在常年累月下你又心痒难耐的看中了另一个多金帅气活好的男人?”

“噗——”

我正在喝酒,大脑在酒精的麻痹下自动的代入了那个所谓多金帅气……活好的男人。

太可笑了,把我狠狠地呛了一下。

“噢!”

对面那个男人被我吐了一口酒,看起来有些生气,可是又马上按捺住了。

“哦,好吧,看来不是这么回事?挺复杂的?”

“我分手了……就这样。”

“就这样,但是总有人先提出来吧?”保罗看起来非常好奇。

酒瓶里的酒还剩最后一点,我想把它倒出来,可是手却对不准酒杯,弄洒了很多。

“我提的……”

那个保罗欢呼一声,我抬头看着他可是却开始看不清人了。

我醉了,我意识到。

那个保罗走开了,没有再听接下去的故事情节。我恍恍惚惚的看见他跟吧台旁边的女服务员击了个掌,吧台里的调酒师不爽的掏出几张钱给他。

哈哈,我把最后半杯酒灌进胃里面。

真可怜,竟然沦为打赌的道具,而且别人连你的经历都不想多花几分钟听听。

西弗勒斯.斯内普从燃烧着绿色火焰的火炬中走出来,他拍拍长袍上的灰烬,推开了房门。

出乎意料的是,迎接他的是一片黑暗——佩妮.伊万斯不在。

这是几年来的头一回,房子里非常安静,能听见屋外聒噪的虫鸣。斯内普站在客厅里有些不知所措,愣了一会,他决定上楼去看看。

斯内普把装着金加隆的袋子轻声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悄无声息的朝楼上走去。他走得很缓慢,一边走一边打量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在他父母死后,斯内普曾在莉莉的坚持下在伊万斯家的房子里住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伊万斯夫妇还在,莉莉也还没和他分道扬镳,就连佩妮.伊万斯也还没和他交好。

房子没什么变化,又好像变了许多。陌生感是由时间带来的,经历了岁月的洗礼,任何东西都会变得沧桑。

斯内普在二楼第一间房子的门前停了下来,那扇米色的房门后是莉莉的房间,现在则住着她的儿子。斯内普继续朝前走,直到走廊最深处。那里有一扇深色的房门,几乎算是黑色了,跟整个房子的装修都不太搭调。那是佩妮的房间,莉莉曾经告诉过斯内普。有一次她姐姐被爸爸打了一巴掌,然后就踢坏了自己的房间门。那扇破了一条缝的门在使用一个星期后,又破了一个洞。佩妮.伊万斯再一次接受了教训后就自己选了这扇黑漆漆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