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一指旁边的石墩子,象征性的邀请张良落座。
“咳,我去送饭了”在我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庖丁总算找了个理由离开。
“张良先生,现在没人了,想问什么就问吧”子文把手遮在眼睛上,今天的阳光,太刺眼。
“子文知道子房会来?”哪怕坐在石墩上,张良的气质也丝毫不减。
依你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格,不来找我问个明白清楚才怪,“张良先生和我都有疑问,自然要说清楚”忽然冒出来一个人要我命,我总要知道为什么吧。
“那子文会实话实说?”子文前几次透露的信息实在太少了,多番试探也试探不出什么。
张良哪里都好,就是太喜欢把问题弄得透彻,“尽力而为。”
“子房赶到的时候,你已经昏厥了,那人亦鲜血流尽而死,而他除了喉颈部的伤外,身体其他各处并无伤痕,子房想知道子文是怎么办到的,又是如何保证一刀致命?”
以你的智商,从伤口会推断不出我是怎么办到的,不过想找我的破绽罢了,“那杀手一直追着我砍,料定我没有还手之力,也根本没想到我有胆子空手去抓他的刀,抓住他的刀后我扭转刀锋冲他的颈总动静脉而去,血管里的血喷出来,有的血流到气管里,他就死了……但算不上一刀致命,因为我当时是拼着全身力气从他脖子上拉过去的,我想,那应该很疼。”
“嗯……子文以前……杀过人?”张良顿了顿,也不知道子文会不会回答他。
捂了捂眼睛,定定的看着张良,“第一次。”
张良给了个明显不信的眼神,“一般人第一次面对这种事都会十分害怕,少有你这么镇定的。”
“当时杀他,只是出于人性最根本的求生欲望,我不想死,只有竭尽全力去杀死他,恐惧有多大,爆发力就有多大,这是子文认为的生存之道,并不觉得有什么好怕的。”
弱肉强食是永恒的主题,这个时代来的更加直接,虽然不知道当时有没有尿裤子,“还有……对于‘死人’这回事,子文可能比很多人看得淡些。”
“为什么?”张良并未鄙夷,反是一种好奇的深究。
他不会以为我视人命如草芥吧?可相比,你们哪一个人手上的鲜血不比我多,“因为我之前有在医舍待过一段时间,那医舍比较大,每天面对的病患很多,鲜血死人见的多了,也就看淡了。”
“原来如此……那子文是跟谁学的武功?”
张良又纠结这个问题了,他将来是要反秦的,说实话,保不齐会害了子元,“一个朋友,请张良先生问下一个问题。”
还是不想说吗?算了,既然子文坚持,我又何必追问。
张良沉默良久,接下来是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