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踏出大牢,阳光没有任何准备地刺进眼里,子文不遮阳不闭眼,眼睛干涩过后渐渐适应,回头一看,牢门关上,将这度日如年的十九日和十九日前所有的一切一起关在那个,她一生都不会再回来的专属牢房。
回有间客栈的路上,还没好利索的子文走的极慢,幸好又臭又脏,路上的行人对其避之不及,倒不用担心撞倒别人或被别人撞倒。
“你看他,一定刚从牢里放出来。”
“是啊是啊,都破相了。”
“那以后怕是不好找媳妇儿了。”
“我看也不像什么好人”……
时不时也有几个好事的在后面指指点点,然而子文目光只是盯着前方,别人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走得再慢也不能停下。
烛光从店里洒到客栈门前,庖丁站在门口招呼客人,“嘿嘿,两位客官对不住,今天太晚了,明天请早”两个人一走,庖丁便把关上,刚要带上门栓,左边那扇门被推开一半。
庖丁的脾气因人而异,对于不知趣的客人一向是毫不留情,尤其给伙计们‘放假’,有重要的事时,门栓一扔,直接开骂“不都说了今天不做……”
“掌柜的……是,是我”子文足足走了三个时辰,六个小时,此时已经是疲惫不堪了。
子文?!庖丁立马把左右两扇门都拉开,可是他没注意到左边门上的那只‘黑手’。
“啊”被开门的力量一带,子文直接连扑带啃在庖丁肚皮上,然后反弹,被门槛绊倒,臀部麻木。
庖丁双手半举,一脚抬起做惊异状。
默念三遍“我乃小强”,从地上爬起来,往里进到一半,庖丁上前要扶,遭我毅然决然拒绝。
别看庖丁肚皮大,其实也是一把好手,身上的伤在恢复期间,又刚走了那么久的路,脉搏心跳比平时快,就算我刚才在外面调匀了呼吸,以他的身手一扶我,凭脉相就会知道我是女的。
这小子不会生气了吧?庖丁挠挠后脑勺,拿出他的招牌笑容,“嘿嘿,不好意思,没注意,没注意”却发现子文根本没兴趣听他说什么,自己去找东西吃了。
“呼~这才是茶啊”咬下一大口饼子,“嗯嗯……唔唔”迎上庖丁‘见鬼’了的目光,子文愣住了,不就把你桌上的茶水瞬间一扫光了,不就吃得粗鲁点?至于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至于吗?